兰因这话半真半假,真的是秦时砚身上染毒,且毒气极重,假的是,秦时砚身上没有蛊虫。
她一走进秦时砚,便知晓他这是中了南疆极阴狠的蛊术,以毒破皮渗血入体,让人当场毙命,万中之一的概率保下条命来,毒素也会在体内蓄养变成虫卵,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及至蛊虫长成,再无转圜之地。
至于蛊虫长成所用的时间,却无定论。
有的一年白载,有的十年百年,相同是,蛊虫长成期间,中了此毒的人,身体皆会孱弱无比,俨然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秦时砚眼眸低垂,似乎在思量着些什么,一旁的秦彧先开口问道:“那这毒该如何医治,他的性命能保住吗?”
兰因摇了摇头,答话道:“无药可治,只能吊着命,日后,这位公子不可骑马射箭不可行军打仗,只能吊着性命养着。”
秦时砚听见这话,原本就毫无血色的脸愈加苍白如纸,提不起刀剑上不了战马,彻底成了个废人,于秦时砚而言,比直接宣判他死刑还要痛苦。
可秦彧脸色却是和缓好多,只是唇峰紧抿,眼神微有担忧。
武不就换条路子就是,只要性命尚在,身子骨差些又能如何,秦时砚是秦家这一代唯一的子嗣,又不是什么穷苦人家出身,便是吊着性命养着,至多也就是费些精力罢了,算不得什么难事。
秦彧自己的经历,就是文不成另改了武路,当年他原就是文官入仕,若不是意外,怎么也不会走了武将的路子。
至于,秦时砚,这许多年,秦彧让他按着武将的路子走,也不过是想要将他带在身边教养,至于秦时砚能否成为名将这些,他是不在意的。
战场厮杀,有什么好的。
秦彧多年来对秦时砚的学业一直上心,虽未让他考科举,但也不许他松懈,如今除却边疆本也无甚战事,不能从戎了,做个文臣也好,便是他学问不精,那做个富贵公子安逸此生,也是旁人求也求不得的福分。
正当秦彧在心中谋划秦时砚的未来时,他耳边冷不丁响起自家这不争气的外甥的傻话。
“那若是我就想照着我往日的生活过,打马射箭快活恣意,能活多久?”
秦时砚这话一出,秦彧只觉脑壳疼的厉害。
这死孩子是个蠢的吗?他不禁在心中发问。
秦彧厉色疾言训斥道:“愚不可及!
秦家养你,不是让你白白送命的,你好歹在我跟前养了这么多年,怎的就生了这副榆木脑袋!
秦家如今只你一个子嗣,我的身份你应当清楚,来日,你便要担起秦家一族的荣辱,你一死,是当真要秦家绝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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