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笑,两人抬眸望去,只见有人此时正不识好歹的笑得一脸惬意。
温子然见惯了平日里骄纵傲视无人的凌婉蓉,却还是鲜少能看到被人气到像个炸毛的小猫一般无法言语,最让他兴致的便是这个丑丫头,竟能有这挠人的本事。
看着对面幸灾乐祸的脸凌婉蓉甩手便掷出桌上的杯子,气不打一处来,娇喝道,“温子然,你是故意的吧!”
杯子擦过温子然的云纹袖摆落在了身后人的脚边,溅起的水渍污了那上等皮靴的绸面。
“什么事竟惹得我们的大小姐这般生气,说来听听,可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
贺连城提着茶杯自廊檐外回来,丝毫不因那跑偏的杯子影响心情。
凌婉蓉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自动忽略了他的话,叫嚷道,“喂,这节目什么时候开始啊?”
贺连城耐心地安慰了她两句,只道快了。
温子然举目四顾,“我听说这回望楼的主人可是年少有为,实力不容小觑,可是请动了宵王来主持公道。
可惜,我当日没在现场,错过了当时的精彩,不知今日有没有幸能一睹他的真容。”
“我看不过是附庸风雅的市侩小人罢了,怕是在巴结宵王之前下了不少功夫吧,这种人我可见得多了,有什么好看的。”
她心里更关心的是另一个人有没有在现场,至于其他人,她可是半点兴趣都没有。
“婉蓉小姐这样想可就错了,三年时间便能让回望楼声名鹊起,一日之间便让天下人知晓他的名讳,我倒是更相信,他绝非普通人。”
贺连城此时正背对着阳光,精明幽邃的眸子敛在其中,晦暗不明,容月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楼中央锣鼓敲起,此时节目正式开始。
喜热闹的人都开始齐齐聚集在廊檐或窗台旁,也有贵客会包下位置恰好的厢房,沿窗椅望,温子然几人便是如此。
而凌婉蓉在伸长脖子四处仰望依然寻不到想要的身影后便没了多大兴致,一人百无聊赖地撑着下巴玉指敲着茶壶。
往年的百花节集市庙会都是些诗词歌赋的节目,今日回望楼却别出心裁,这头一关的彩头便是纹银一千两。
掌柜一吆喝,大堂中央的圆桌上被人捧上了一个精致的鸟笼,鸟笼里面关着一只凤头鹦鹉,毛色五彩程亮,此时正不安地来回走动着。
“各位客官可瞧仔细了,这凤头鹦鹉乃是三个月前一位故友赠予我家主人的,我家主人自然是喜爱得不得了,可奈何这鹦鹉认主,也怕生,除了原先的主人能让它开口之外谁都没办法让它说话,这一关便是问问各位,可有什么法子能让这凤头鹦鹉开口?”
掌柜的话音刚落,茶楼里的人便开始交头接耳,这题说难不难说易不易,上至耄耋老人下至三岁小孩可猜,不管是富家子弟还是平民百姓乃至街头的乞丐都想跃跃欲试,一时间,茶楼热闹异常。
掌柜的一一按客人提的要求去试,却无一方法能让鹦鹉开口说话。
回望楼的高处,视野开阔的雅间此时茶雾袅袅,落地幔纱随风摇摆,隐隐露出里面一副月白身影,此时闲情逸致地坐在椅子上,时不时品一口茶,时不时张嘴吃一口一旁小人儿剥好送过来的甜橘。
“公子,这鹦鹉不会是个哑巴吧?”
试了那么多法子都没开口,可能是因为根本就开不了口。
那一身赤红衬得那张稚嫩的脸红润可爱,一双灵动的小眼睛时不时往外探,她的心性虽比一般的孩子定,然毕竟还是在世外桃源呆的久了,难免对世俗的热闹好奇。
“不过是一些雕虫小技的游戏,居然也能让你感兴趣。”
男子张嘴吃下了送过来的甜橘,身子微微斜椅,露出袖口中那朵闲散幽静的兰花。
“公子既然没兴趣,为何要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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