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我有一个计划。”
花常乐做了一个深呼吸,但是女法医没心思听花常乐的计划。
那根血淋淋的手指已经击溃了她的理智。
她走到谈判团那里,说:“请让我去交换一个人质,那里面……”
还没等她哽咽着说完,花常乐便接着说:“刚才我和这位女士商量了一下,决定用我们的人去换人质。
当务之急是保证人质的生命安全,然后击破犯罪分子的心理防御,使他们放弃犯罪行为。
现在的情况是我们和犯罪分子沟通困难,如果我们在人质中,我有信心能说服他们。”
——其实花常乐也不能保证,但是现实需要孤注一掷。
法医的养女在里面,岳无缘也在里面。
他是一个保护市民的执法警员,也是岳无缘的亲属,在做出这个盲目的决定后,他不再是这场突发事故的局外人。
他也希望,他也期待着,如果他能安全地回来,他不再是岳无缘的局外人。
这个诡异的念头像电流一样穿过他的脑髓,他无法解释为什么,那只是发生了,那就像灵感之水一闪而过。
谈判手皱着眉头点头,为了反劫持谈判中的“双赢”
,他们也在努力。
绑匪控制了四楼,警方的狙击手还没抵达高出狙击点。
用专业人士去交换人质,确实有利于控制绑匪心理。
这是一种风险让步。
“你们真的决定好了?”
谈判手按着两人的肩膀,直视他们的眼睛。
“是的。”
他们异口同声地说。
谈判手和他们一起去了三楼与劫匪进行交涉,前来交涉的劫匪是个憔悴的中年人,他还穿着又旧又脏的西装,精神萎靡,但是眼露凶光。
西装外套在腰部凸出一块,那让花常乐不由自主紧张起来——难怪他连武器都没带,原来是绑着炸药。
这个中年人恶狠狠地说:“给我们准备现金,准备食物,准备离开的渠道,放下武器,让我们走。”
经验老道的谈判手表现出温和态度,他用理解却无能为力的眼神凝视歹徒的双目,叹息着回答:“我们已经在想办法满足你的要求,但是我们确实能力有限,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也请你们体谅一下。”
走上绝路的失业者拍了拍腰上的炸弹,他托着疲惫的身体强撑精神,凶恶地质问:“我们陷入绝境的时候,你们体谅过我们的感受吗?我们眼睁睁看着家人离开、逝去,我们失去工作,失去生活资金,无能为力,呵,无能为力!
社会体谅过我们吗?我们不就是用完就被抛弃的废棋子儿吗?社会……社会在榨干了我们的利用价值后,补偿过我们吗?”
谈判手表示无奈:“有些事情很复杂,裁员是那个公司的决定,不是警方的决定,更不是人质的决定。
被你们劫持的人质是无辜的,他们也有家人,他们的家人就在门口,和你们一样心痛。”
“那你把罪魁祸首抓到我们面前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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