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南方,真的不能实现你的抱负吗?&rdo;霍夫人叹了口气。
&ldo;别的可以,这一项不能。
&rdo;四少目光笃诚,&ldo;你知道的,南方有南方的弊病,眼下或许还未爆发,但东南叛乱已是引子。
况且我想做的事,牵涉极大,首当其冲便是煤铁命脉。
军工虽自前清就有,可多年来未见发展。
那正是因为政府无能,矿业被军阀割据划占,难以调配!
如今南方富庶在于商运,实业根基薄弱,资源恰是软肋,北方则大有可为。
佟公眼界不同常人,昔日士官学校诸多同窗都投效在他麾下,率先推行现代军事……&rdo;他本已失血疲累,讲到激越处,一时嗓音沙哑,说不出话来。
蕙殊看在眼里十分难受,默然转身倒了杯水递在他手里。
霍夫人却只是沉默。
灯光将她侧颜映得极美,也极冷,似一尊毫无感情的雕像。
她待他忽冷忽热,真正残忍。
之前听闻她、好奇她,却从未厌恶她,连理应存在的嫉妒心也没有过。
但这一刻蕙殊望着冷若冰霜的霍夫人,终于从心底生出一丝恨来。
一个女人,怎能狠心至此。
可她却又开口,语声轻微而明晰,&ldo;那么但愿你是对的,无论成败,我会支持你。
&rdo;无法言传的光辉耀亮他整个人,似世间所有快慰都在顷刻降临。
第一次在四少眼里见到这样的神情,连同方才的激扬卓然,令蕙殊惊怔,仿佛也是第一次看清这个名叫薛晋铭的人‐‐不再是她所熟悉的四少,也不是令她陌生的薛四公子。
他便是他,宠ru偕忘,世无其二。
眼前璧人般的一双,令她黯然,只觉自己是多余的存在。
蕙殊悄无声退了开去,缓步退至门边,转身握上冰凉的雕铜门柄。
&ldo;回来。
&rdo;四少却出声唤住她。
&ldo;记得方才你说不走的,现在反悔了吗?&rdo;他语声里流露一丝笑意,似责问又似调侃。
蕙殊心里有一种愤然情绪被激起,断然回头道:&ldo;我没反悔,我要留下!
&rdo;&ldo;留下是什么意思?&rdo;四少笑起来,懒懒倚了沙发,对霍夫人诧异眼神也视若不见,&ldo;是愿意跟着我,任凭差遣,生死相随?&rdo;他竟在这种境地,说出这样暧昧的话来。
霍夫人的目光凝在蕙殊身上,若有所思,眉头隐隐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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