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有那么多夜晚,她和彭朗在这块明暗交替的地方偶遇或约好了见面,他们谈了不知多少话,两个人愈站愈近,仿佛心的距离也随之消弭。
季长善觉得自己喝多了,要不然怎么总想叹气。
她转回目光,脸色一如往日平静,步伐很快地上楼。
夜里很寂寥,季长善躺在床上,留意玄关有无门铃响动。
彭朗像人间蒸发似的,没来一条消息,没打一个电话。
季长善摸过手机,晦暗中亮起一小方白光,她的眼睛眯成两道缝隙,静止的聊天框比屏幕刺眼。
金有意说她到家了,季长善简单回复,随即锁住手机丢进床头柜。
她侧过身,抱着空调被闭眼,眉头不经意蹙起。
谁离不开谁啊,明早一睁眼连那王八蛋姓什么都会忘记。
积极的自我暗示让季长善拽高被子,搂得更紧了一些。
她讨厌想念彭朗拥抱的自己,越讨厌胳膊收得越紧。
空调默默制冷风,季长善开始怪罪空调性能太好,如果不是房间里冷得像北极,她才不会贪恋彭朗的体温。
季长善爬起来调高冷气的温度,再次缩回被窝里时,不知为何叹了口气。
她借酒劲儿,迷迷糊糊睡着,第二天醒得过分早。
晨阳躲在窗帘后面,漏一条微光浸染天花板。
季长善辨不清时间,翻身趴在床沿,从床头柜里够手机,此时五点三十七分,她还没睡够。
季长善重新合眼,过了两分钟去摸手机,眼睛不自觉张开,一定得看看那王八蛋有无联系她。
没有。
季长善陷入沉寂,不知过了多久,彭朗的微信喜提黑名单。
她撇开手机,利落下床洗漱,把头发绑成高马尾,取过拖把擦了一遍地板,尤其注意清理客厅和玄关。
季长善奋力拖那些肉眼不可见的男士鞋印,仿佛这样就能将彭朗从生活中彻底抹去。
海绵拖把横行,走到玄关处,忽而扫到一行李箱的轱轮。
行李箱稍移动,季长善直起腰来,目光包裹彭朗的行李箱,四五秒静止,她立好拖把,纤手去拎行李箱顶部的把手。
咔嚓一声,公寓敞开大门,季长善拖着彭朗的行李箱,轱轮滚动,深灰地毯降噪,她把这行李箱甩到彭朗门前,头也不回地重归家门,将大门反锁两道。
早上八点钟,彭朗回到西瓦台公寓,他的行李箱兀自站在门前,异常孤独。
他先请行李箱回家,顺便在玄关换了拖鞋,转头回到楼道里,去摁季长善的门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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