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衿心情复杂,半晌无法言语,却听得身旁的花枝还在喃喃问道:“到底是什么毒?”
“一种连中原神医靳非烟也解不了的毒。”
云衿终于回头,用难以言说的复杂神情看着花枝,将真相说了出来,“他很早以前就中毒了,师兄一直在想办法替他解毒。
他从前好好地未曾毒发,直到后来在十洲一战,被你一剑刺入心脉,才刺激了毒素开始侵蚀全身。
这些年他回到风家,不曾再动过手,就是因为这个毒。
可是就算这样也没有办法解毒,他原本就还剩下几天的性命,师兄与我带魏灼来,就是想要替他解毒的。”
花枝听到此处,早已经失去了一切反应的能力,她神情木然的望向魏灼,魏灼不知自己该做什么,只得轻叹一声,轻轻颔首。
云衿知道,自己将此事说出来,对于花枝来说显得十分残忍。
可是若是不说,对于风遥楚来说,又算什么?
她紧盯花枝双目,接着道:“我听师兄说过,他体内的毒,是为救你而中的。
他不愿你担心,便一直未曾告诉你。”
花枝低垂着眉眼,听着云衿这些话,她仿佛已经平静了下来,只是沉默的听着,她抬起左手,轻轻抚上腕间那支银镯,想起了风遥楚将那镯子戴在她手上时候的神情。
很温柔的,很幸福的神情。
他那时候已经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而她却毫不知情,被关在风家的日子,风遥楚每天都会来陪她,想尽办法同她说话,她怕自己心软,所以一直想尽办法避着他,从不与他多说,就连他身体的异样也没有察觉。
现在想来,那竟是他们所相处的,最后一段平静时光。
她想到风遥楚说,他们两人戴着镯子,就能够感觉到彼此的位置,就像是心有灵犀一般。
可是现在她拼尽了全力,将所有灵力注入那银镯之中,却什么也感觉不到,什么都没有,一切都没有了。
花枝从来没有想过,将玄界引入中原的第一个代价,就是失去风遥楚。
如果早知如此,如果早知会有这样的结果,她……
她脑中茫然一片,头一次失去了目的,只觉浑身冰凉,就连身处火海之间,也依然无法感觉到一丝暖意,她动作僵硬的起身来到那还在燃烧着的客栈废墟之旁,看着灼灼火光不住扬起,就像是看到眼前世界都随着那光焰扭曲,变形,直至土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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