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大脸又戳进她眼窝子里,她扁了嘴,“你就笑话我吧,反正我也不在乎了。”
一个破罐子破摔的女人,一个心有所属仿佛死了情人的女人,简直比治理江山更让人感到棘手。
皇帝叹息着,在她身后躺了下来,“朕该拿你这缺心眼儿怎么办呢,你小时候也不是这么积黏的人啊,为什么长大就变成了这样……那个夏太医,真有那么好吗?”
他从背后抱上来,像小圆外面套了个大圆,手法十分的老道。
颐行扭了扭,没能挣脱,心道床上又亲又抱,他再也不是那个会脸红的少年太子,也不是彬彬有礼的夏太医,他就是满肚子花花肠子的皇帝,就算平时装得再清高,也掩盖不了一肚子的男盗女娼。
又是漫长的沉默,热血一点点变凉,喜欢一个人,天生就有想要靠近的渴望,也许在她看来很不屑,觉得皇帝人尽可妻,其实他从未对一个女人有过这么多碰触的动做,甚至亲吻,也从来没有过。
“过了今晚,就把夏太医忘了吧。”
他闭着眼睛说,“但凡你留心些,仔细推敲过他的话,就能明白朕的心意。”
他这么说,颐行才回忆起夏太医最后一次来永寿宫说的那番话。
他说纳了第四房姨太太,那位姨太太是他的青梅竹马。
难道这个所谓的青梅竹马是她?不对呀……
颐行喃喃自语:“一个人碰见过另一个人如厕,就算青梅竹马?”
皇帝噎了下,不明白这么尴尬的过去,她为什么总爱拿到台面上说。
不答她,恐怕这个问题会一直盘桓在她脑子里,这辈子都是个解不开的结,于是他灰心地放开她,茫然仰天躺着,斟酌了下道:“少时不打不相识,总比没有交情的强。
说青梅竹马,不过是觉得这个词儿美好,不这么说,难道要说你小时候见过朕撒尿吗?”
也对,过于直白就不美了,正因为他的刻意美化,才让她生出了无限的怅惘。
如今夏太医真的已经不见了,就像人生长河中匆匆的过客,她难过了一阵子,不甘了一阵子,似乎也该淡忘了。
眼下倒有另一件事,得好好和这位万岁爷谈一谈,便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盘腿望着他道:“皇上,奴才有件事一直瞒着您,今儿要对您说道说道。”
皇帝心头咚地一跳,不知接下来会有多令人失望的消息在等着他,便撑起身,迟疑地问:“你又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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