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着膀子撸串儿的爷们,总是觉得自己豪情万丈,呼兰先生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儿眼睛,衬衫扣子也解了两颗。
说来他的模样不太像摇滚乐队的主唱,倒像是教数学的老师,还是那种题做不出来一定会狠狠教训人的那种。
“瞎猫这个王八蛋!
要是让我逮着他,看我不打死他。”
他咬了咬牙道。
煤气灯点头:“这个王八蛋!
怂蛋一个,说跑就跑!”
草鱼:“王八蛋!”
耗子看他们心情如此不爽,摇了摇头,一脸的遗憾:“……好歹cp一场,我不舍得骂他。”
煤气灯愤愤不平,瘦小的胳膊往上一撸,一头金色小卷发随风飘扬糊到了脸上,他捋了捋头发,安慰他:“我呸!
这个渣男!
耗子别伤心,渣男走了还有本灯灯在呢。”
草鱼打了个哈欠,说:“灯灯啊,你这个电灯泡竟然趁着瞎猫走了想借机上位,耗子哪里好了,你怎么眼里只有他?你鱼哥哥不好吗,鱼哥哥的胸膛也是同样宽广,不要因为耗子个子高一点儿就觉得他是老大,耗子不光高,他也驼啊。”
耗子听了想骂人。
呼兰先生直起身,一人往他们脑门上敲了一下,“我说你们有完没完,瞎猫走了,你们能不能正经点儿!”
煤气灯愣了一秒,然后点头如捣蒜,举起了手中的啤酒严肃的说:“行吧,我也知道行路难,多岐路,既然瞎猫走了,就剩我们四个,我们也不能放弃,来,为了中国摇滚崛起!
干杯!”
呼兰和草鱼耗子面面相觑,不用多说就知道这家伙又是两杯倒发酒疯呢。
没有人搭理他,煤气灯自己干了一杯又一杯,喝的脸颊通红,还在烧烤摊免费赠送了一首保卫黄河。
他喊得声嘶力竭,脖子上的青筋毕露,摊上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呼兰恨不得捂住他的嘴,最后店主出来语言委婉地请他小一点声儿,他才尴尬地乖乖点头,人工降噪,小声的哼唱,最后还是忍不住捂着脑袋呜呜呜的哭出了声。
“呼兰,我们可怎么办啊。”
“瞎猫怎么那么想不开,结了婚也可以继续搞摇滚啊,实在不行这他妈生个二胎再走也行啊。”
徐灯灯也就是煤气灯,在喝了点儿小酒之后,这嘴就没个把门儿的,什么话都往外秃噜,原本还嘻嘻哈哈和他们一起痛骂瞎猫,这会儿就捂着脑袋哭了起来。
他托着腮看路上车流涌动,想了想是不是他不该起这么个圈儿名儿,或许他该改名叫霉气灯,毕竟自从他进了乐队之后,乐队便一日不如一日,最初还能接两个商演,被人请去酒吧唱唱歌,后来就连这种事情也没了。
他开始正儿八经下决心走这条路的时候正值高三,父母原本想叫他考个一本做个正正经经的理工男。
他点点头,听话地去考了国内顶尖的…的音乐学院。
高考录取通知书下来之后,老徐一屁股瘫在了沙发上。
“爹,我一心学艺,你若不许,也没有别的办法。”
志愿都填上了,录取通知书也下来了,老徐自然没有办法,他从徐灯他妈那儿抢了鸡毛掸子,棍棒教育了一番。
他们徐家一向是夫妻混合双打,娃儿不听就揍,都说棍棒底下出孝子,他们夫妻俩笃信这个观念,只是没想到打着打着,老徐家咋个就打出了这么个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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