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家将一口烟慢吞吞地吐了出来,打断了她的沉思。
“看公子是外乡人,”
船家问道,“公子是来探亲呢,还是访友?”
且惜愁淡淡道:“探望一位故人。”
黄鹤楼在视野中渐渐清晰,船家收拢风帆,开始用篙桨支船,慢慢将船驶进了渡口。
那埠头上,有一个身材雄壮的佩刀男子,正动也不动地立在那里,巡视着往来船只上下的客旅。
他突然看见了且惜愁,原本显得有些疲倦的脸上,精神登时振奋,三步并作两步赶到江边,脚步一点,纵身便飞上了船。
且惜愁微微一怔。
“前辈!”
男子走到她面前,低头抱拳,恭敬地道。
船家本在吃惊,听他这声叫唤,又不禁呵呵笑了起来,道:“壮士,这位公子瞧年纪也不比你大多少,你的称呼不怕有些怪了。”
且惜愁一哂,也不说什么,只问道:“你的朋友无事?”
这男子正是在破竹山庄行刺沈仲天的白三,见她这么问,忙答道:“是,还要多谢前辈指点,又承蒙杜先生救治,已无大碍了。”
且惜愁道:“他叫你来?”
白三点点头,道:“杜先生说前辈随意改变计划,是不智之举,恐怕前辈会遇到危险,因此叫在下前来,看有没有帮得上忙的地方。”
且惜愁笑笑,道:“不必。”
白三一听,这反应果然与杜西洲事先吩咐的一模一样,忙又道:“别的忙也帮不上什么,不过前辈要去的地方在下已找到了,让在下为前辈带路吧。”
且惜愁想了想,颔首道:“多谢。”
叶平安的坟墓就在蛇山之后某片寂静的树林中,土堆垒得并不高,只是一个缓缓的隆起,不过,也可能是太久没人整理,墓堆已被日复一日的风雨推塌了。
墓堆上与四周的土壤一般,长满了各式各样的杂草,若不留心,已很难分辨出这是一个人的坟墓。
“剑者”
。
果然有一块矮小的石碑立在坟前,字迹已有些模糊。
且惜愁走了过去,伸手按在那碑上,将手指揿入凹陷的字迹里,顺着笔画慢慢地划着,一些青苔混着土沫,随着她的动作纷纷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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