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三刻,武松带着斥候营匍匐在永济渠冰面上。
雪花落在他的镔铁戒刀上,映出远处金军马队晃动的火把。
"
这冰窟窿要凿七寸见方。
"
他低声嘱咐解家兄弟,"
陶营造使的猛火油柜需浸在冰层下三指深,引线要用鱼胶裹紧。
"
冰层突然传来细微震动。
邹润耳朵贴地听了片刻,脸色骤变:"
东北方五里,至少三千轻骑!
"
"
是完颜娄室的拐子马!
"
孙立从雪堆中钻出,甲胄上还挂着冰凌,"
这些鞑子给马蹄包了毛毡,难怪巡哨没听见声响。
"
密道深处,陶宗旺正指挥工兵架设连环翻板。
忽然岩壁渗出水珠,老工匠伸手抹了把石缝:"
不好!
上游冰层开裂,怕是金狗要水攻!
"
话音未落,地道尽头已传来闷雷般的轰鸣。
"
快撤!
"
鲁智深抡起禅杖砸断支撑木,"
洒家断后!
"
滔天洪水裹着冰碴冲进密道时,卢俊义正在鹰愁涧查验灰背驯鸽。
他掰开鸽喙,在舌根处摸到粒蜡封的药丸。
"
是西夏秘制的闭息丹。
"
随军郎中惊呼,"
此鸽能三日不饮不食,专传绝密军情!
"
突然东南方升起三支绿色火箭——这是燕青约定的紧急信号。
卢俊义翻身上马,照夜玉狮子踏碎溪面薄冰,朝着大同府方向疾驰而去。
大同府西市的胡商营地,燕青扮作契丹皮货商,正用党项语与西夏使者讨价还价。
他怀中的密账记录着七日前粮车被劫的细节,甚至精确到周军破甲弩的射程。
"
客官这黑貂皮成色不足啊。
"
西夏使者突然按住账册,指尖在"
太原府团练使山士奇"
的名字上重重一划,"
不如到后帐验看真正的上等货色?"
燕青笑着掀开皮裘,露出腰间淬毒的匕首。
帐外忽然传来弩机绷响,十二支透甲箭穿透毡帐。
他旋身滚到案底,袖中飞出的燕尾镖钉入三名刺客咽喉。
"
留活口!
"
帐外响起生硬的汉语。
燕青撞破帐顶跃上马背时,瞥见个戴青铜面具的骑士——那人手中的流星锤竟带着大食国宫廷纹样。
追兵的马蹄声在风雪中渐渐逼近,燕青突然勒马拐进乱葬岗。
他掏出鸽笛吹出三短两长的哨音,五只灰背驯鸽从墓碑后冲天而起。
最后一瞬,他瞥见领头追兵颈间的刺青——竟是太原府驻军的虎头徽记!
白狼谷北坡,完颜娄室的铁浮屠正在冰河上列阵。
金军工匠用火药炸开冰面,二十架改良版洞屋车缓缓推向周军阵地。
车顶的湿牛皮冒着青烟,竟能抵御猛火油柜的烈焰。
"
放闸!
"
卢俊义挥动令旗。
陶宗旺砍断缆绳,永济渠暗藏的十艘火药船顺流而下。
船头安装的铸铁犁头撞碎薄冰,径直冲向金军洞屋车阵。
震天巨响中,冰河绽开无数裂纹。
史文恭的铁浮屠突然从侧翼杀出,马铠上新装的倒刺钩住金军重甲。
庞万春的神射手趁机发射火箭,浸过赤鳞草汁的箭簇遇血即燃,将铁浮屠化作移动的火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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