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扭过头去整理手边的碟片,电影的配乐和对白恰好给我们衬一个寂寞的背景。
我顿然觉得,果不其然。
我们在电影里看着别人替我们过着梦里的人生,看着他们替我们爱,替我们死,动容之时流下眼泪——擦干之后,那不过是灰飞烟灭的幻想,生活仍然一无所有。
我想到此,正好听到音响里放出一部实验电影的对白,一个男人的声音说,我的灵魂朝夕不保,不知道下一秒会有什么样的劫难。
所以,我想独自承担,请你离开。
7.
树澪一时间从我生活里淡出,不知道去了哪里。
有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去她教室里看看她在不在,但我只晃一眼,便悻悻地走开。
有时候看到她,有时候看不到她。
周日的时候我去石头的乐器店找她,见到他们正在练一首曲子,树澪打鼓,石头贝司,弹的是《光辉岁月》,只有一小段前奏,二十多个小节完了之后,两人停下来谈笑风生地说着什么,看上去很快乐。
树澪已经是一个像模像样的鼓手了。
我隔着橱窗看着她,觉得她离我越来越远。
我就这么淡淡地看了看她,然后决意转身走开。
剩下很长一段时间,我放学一个人沿着有旧式路灯的小街碎碎地走,贴着墙。
捡一根树枝,边走边在墙的砖缝间刮下长长一道痕迹,与行走平行。
像一只寂寞的蜗牛那样留下一条白色轨迹。
风吹着砖缝间的灰尘,细细抖落。
常常略有神经质地一边走一边细细念叨喜欢的电影台词。
抬起头来看见星光,心底就微微地快乐起来。
我知道我走过这条路之后,石头还会陪树澪这样走来。
他或许会特别体贴地给树澪披上外套。
把树澪的手装进他宽大的手掌心。
告诉她他又学会了怎样一套节奏,又淘了谁的打口CD。
江树澪会微笑着听着这个明朗的男孩子侃侃而谈。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