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琬打开刚刚收到的锦囊,明明收到时满心欢喜,此刻心如堕阎罗炼狱。
锦囊里,只有一张信纸,字迹十分熟悉,一个个熟悉的名字被划去,最后红笔圈出的姓名,堪堪是她。
锦囊是九黎送来的。
灼灼梨池琬逝世后,幽冥城不攻自破。
都城大火烧过,只剩一片焦土。
幽冥城漫天飞灰,燃烬的烟灰洋洋洒洒。
魔尊池渊已薨,其女池沐雪即位,魔界九州共贺。
她静静立于墓碑前,也不知站了多久,素白衣衫搁满碧色灰尘,忽而开口:“您说,父亲会不会怪我?”
“怎么会。
他虽也宠九妹,但人的感情都是向下的,子女与父母兄妹终是不同的。”
池瑜叹了口气,“明日新任魔尊继任大典就要开始了。”
池沐雪转身,小声嘀咕:“其实,魔尊之位不是非我不可。
您和暮叔叔,都可以……”
“雪儿!”
池瑜一脸肃然,语气也从未有过的严厉,“休要再提。
暮弦文武双全,若非这魔尊是你,我不会放心他,他绝不会放心我。
除非你自己登上这个位置,否则,任谁成为魔尊,都不会留你性命。”
“我知道。”
池沐雪叹了口气,卧榻之侧,焉容他人酣睡。
“待此间事了,我去一趟蓬莱……”
池瑜声音戛然而止。
池沐雪回头,只见数十丈开外,百里飞琼一袭红衣,衣矜随风飞扬。
茫茫旷野上,灰烬飞满城,雪花似鹅毛,一紫一红两只身影,定定望着。
过了几十年,他们终于相逢了。
池沐雪默默离开,魔宫还有一堆事情亟待处理。
夜半更深,她阅完文书,看了眼接连好几日跟踪自己的萧依依:“萧姑娘,他既然不喜你,你又何必自讨没趣呢?”
萧依依抬头:“你已经知道他是谁?”
“是啊,我知道了。”
池沐雪毫不避讳,即便不知道,你这么问也猜到了。
“可是,他都不认你。”
“他认与不认又有什么关系。
他不愿说,自有他的苦衷。
只要他初心不改,情谊还在,我又何必多问,处理好自个儿事情就行了。”
池沐雪抬头,含笑询问面前姑娘:“你应该知道他为何瞒我,对不对?”
“你为什么不直接问他?”
“我信他,不愿强迫他。”
池沐雪漫不经心阖上案牍,忽而抬头,歪头笑道,“不过,我可以强迫你呀。”
妖孽啊,萧依依感叹:“他们都说你是女魔头,我凭什么告诉你?”
“嗯,他们说得对。
你知道这魍魉魔界有多少吞人不吐骨头的方法吗,还有多少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酷刑,我可以教你一辈子不见天日,也教你后悔自个儿为什么还活着,甚至教你成为活死人还继续受折磨。”
池沐雪幽幽说完,狡黠一笑,“不过,如果你坦诚以待,我不仅饶了你,还会感激你并许你一诺。”
萧依依打了个寒颤,瘪嘴哭道:“你在威胁我?”
小白兔真可爱,威胁的就是你呀,池沐雪眨眨眼:“暮将军,带她去池琬姑姑的地牢里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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