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越这才略向她看了看,道:“就是上次来的时候见过的。”
相思顺眉顺眼的,只是询问江怀越有没有想听的曲子,他还是那样故作骄矜,神情高傲地想了想,道:“绞银丝。”
相思微微一愣,想到这曲子原是自己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在台上表演的,因为感伤身世遭遇而唱完就泪眼朦胧,那时还怕被人发现,故此用琵琶遮挡了半面。
镇宁侯催促着她入座,相思退后一步,朝两人行礼,随后坐在一边,清凌凌拨响弦丝,缓缓低唱起来。
曲声低婉情挚,过往的一幕幕如浮动的轻纱般缭乱不绝,相思一边弹唱,甚至还冒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当初她感伤自身而泪光濛濛,用琵琶挡住半面的时候,正坐在席间的大人是否曾经注意过呢?镇宁侯虽然爱喝酒,可酒量实在一般般。
还没等江怀越使出全身本事,他就已经喝得两眼发花,说话都成了大舌头,却还拉着身旁的官妓聊起看手相算命这些荒诞话题。
杨明顺见状,故意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占卜铜钱等物,嚷嚷道:“侯爷,小的是祖传占卜师,您既然有本事,就也来露两手让小的开开眼!”
“嗬!
没想到你小子也会这些?”
镇宁侯被激起了斗志,拿起铜钱就开始占卜,杨明顺也不管他说得到底是对还是错,一个劲儿地震惊失色:“侯爷,您真是神机妙算,诸葛再世!”
官妓们自然不愿放过拉近关系的机会,一个个凑过去让镇宁侯看手相算卦,不断惊呼着侯爷真厉害,侯爷是不是天神下凡之类的肉麻话,让镇宁侯更加飘忽了。
江怀越见镇宁侯忙得不亦乐乎,便找了个借口出了水榭。
他并未走远,只是负手站在那一泓秋水,望着淼淼荡荡的波纹出神。
过了会儿,身后果然响起轻轻脚步声。
他回头,相思正以一种促狭的目光看着自己。
江怀越一愣,还以为自己什么地方穿戴错了,检查一遍发现没什么问题。
不由低声问:“看着我做什么?”
相思忍不住笑了起来。
“侯爷怎么没发现你脸上的印子?”
“……他要是喝醉了都能发现,那我的脸就算是彻底破相了!”
江怀越瞥了她一眼,因望着寒波渺渺的水面,忽而想起了什么似的道,“对了,之前你曾叫我帮忙查核一下盛文恺的过去,其实早就查了,只是一直错失机会告诉你。”
“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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