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的少妇与丫鬟不是说被杀了吗?为何尸首不见?那个死去的小和尚又是怎么回事?你都问清楚了?”
“大人,余四全后来又改口,自称当天喝醉了酒,色胆包天奸杀了那主仆两个,没把她们扔进枯井,而是扔到河里去了。
出事的地方有一条金阳河,水流湍急,尸体或许是冲到了极远的下游,一时没有浮起。”
顺天府尹绞尽脑汁回忆认罪书上的内容,“至于那个小和尚,余四全说不出来,下官以为也许是另一桩命案,正派人去查。”
“小和尚是哪间寺庙的?”
“弘法寺。”
江怀越抬目凝神:“哦?就是少妇甄氏前去上香的地方?你就不觉得太过巧合?”
顺天府尹这回倒是反应得很快:“是,下官也有此想法,因此早就派人去盘查过弘法寺的僧人,可是查不到什么可疑之处……那个被杀的小和尚是在寺里菜园子干活的,平日里老实本分,大家都不知道他怎么会死在了枯井里。”
“甄氏和丫鬟那天上香后,确实是离开了寺庙?”
“对对,有人亲眼目睹。”
江怀越又问了一些问题,随后便去了牢房。
顺天府尹摸不透他到底是何用意,可是碍于西厂所管辖的事务实在太过宽泛,也不敢明着追问,只好派人将余四全带到了江怀越面前。
那余四全本是个白胖健壮的年轻人,被折腾拷打了这些天之后,已是蓬头垢面、一脸憔悴。
见到江怀越之后,忽然感觉到似乎是来了救星,竟一连声地喊起冤枉来。
江怀越并未透露自己的身份,冷漠问道:“先前既然已经招供,为何现在又喊冤?出尔反尔之人所说的话语,让人怎能相信?”
余四全急得直磕头,将额头都磕得红肿不堪。
“小的先前真是熬不住打,这才没法子胡乱编了瞎话!
那天我喝了点酒,走到枣树林附近被薛祐追上,他缠着我要账,我一时拿不出钱来,就跟他推搡动了手……”
据余四全说,薛祐是邻镇赌场的打手,专门为老板讨要赊账,当天追着他到了枣树林,两人动手斗殴,打得头破血流。
余四全在被按着痛打的时候抓到了一块土石,照着薛祐的后脑勺就是一顿猛砸,见他倒地不动,才跌跌撞撞逃离了树林。
回到家后酒醒了大半,想到自己可能将薛祐打死,吓出一身冷汗,也不敢和父母说实话,只说跟人打了一架。
谁知被人告发,稀里糊涂被抓进顺天府,架不住严刑拷打,只好招认杀害了甄氏主仆。
江怀越听到这里,抬目瞥了瞥顺天府尹,那官员面色尴尬,想要赔笑却实在笑不出来,一张脸难堪至极。
“江大人……下官马上再增加人手,重新将枣树林里里外外再行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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