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怎么这么热闹?”
人群外又有一个熟悉的男声响起。
赵寒烟确定这声音她肯定听过,有一种很特殊的无赖痞气,但忽然想不起来是谁,不过总归一定是她认识的人。
这应该也是幕后黑手的特意安排。
白玉堂也跟赵寒烟感觉一样,所以俩人就同时看了过去,并让围观的道士和其余的几名香客们让一下路。
来人正是开封府之前身亡的厨子,谢大山的儿子谢安,身穿一件半旧的皂色布衣,腰带都没有系好,松垮垮地挂着,不修边幅,睡眼惺忪,看起来脸都没洗。
谢安看到‘熟人’后,惊讶地张了嘴,本打算没好气地问一嘴赵寒烟。
但转眸他看见了白玉堂在他,立刻就怕了,吓得一话都不敢说。
赵寒烟确认是谢安后,更加肯定不可能是巧合。
这一次幕后黑手不知道卖得是什么药,但是可以看得出来,绝对跟前三次不一样。
段思廉、姜王集、谢安、薛掌柜和李三,这三个人背景各不相同,且没有交集,有的还跨国了,唯一的共同点是都和她还有白玉堂认识。
所以凶手这一次应该是换了的手法,不是带有特点性的针对复仇。
或许这不是什么‘欧几春’下的手,而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出手了。
如果是幕后黑手刻意把这些人引到一处的话,她和白玉堂必也是其中之一。
聚在一起,如何保证不散?赵寒烟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和白玉堂对视一眼。
白玉堂也明白过来,抓着手中的剑立刻下山,赵寒烟也跟着跑出去。
其余的衙差们见状也都赶紧跟上,大家出了道观,居高临下一瞧,发现山下唯一一条通往山外的吊桥已被火焰包围,火势正旺,冒着缕缕青烟,但烟并不浓烈。
霎那间大家安静了,于是听见在半山腰处有人喊。
看门的道童正坐在树下偷懒,看见刚刚出来的衙差大人们都卡在门口不走,觉得好奇,凑过来一瞧,这才发现了下面的桥着火了,赶紧大喊,让人去救火。
赵寒烟和白玉堂先行就下去了,道士们随后捧着水盆拎着桶也跟着下去要救火。
但等他们到的时候,吊桥上的木板基本上都已经烧了快没了,几乎只剩下悬挂的几根铁链。
原本被留下来负责看桥的两名衙差,愧疚地跟赵寒烟回禀道:“才刚有人从林子里射箭过来,我们立刻就去追,进林子搜的时候还听到了逃跑的脚步声,我们跟声追远了,找了半晌之后没看到人,回来的时候就发现桥已经着了火。”
“调虎离山,显然早有预谋。”
白玉堂道。
这时唤作东林的道士解释道:“没关系,这铁链烧不坏,回头铺上新木板照样能走。
我们一会儿回去准备些木板就是。”
“没那么简单。”
烧桥的目的本就是要毁桥,把这唯一的出路给断了。
凶手又不是傻子,仅仅把木板烧,不过只能阻碍片刻的功夫,再者实在不行,爬铁链仍然可以离开,算什么毁桥?白玉堂看看四周,拿过东林手里的水桶,随便朝一根铁链上丢,被打的铁链上左右摇晃,接着近桥另一头的部分突然断开,打向了沟底。
众人见状吓了一跳,这桶打链子才有多大的力,链子竟然断了!
若是人踩在上面,那还得了?肯定会立即掉到下面的深沟里去,沟底的河水并不深,而且河石非常多,这么摔下去定会脑浆迸裂。
很明显桥的另一头的铁链被破坏了。
东林震惊之余,感恩地对白玉堂拱手,谢过他的救命之恩。
白玉堂淡淡看他一眼,便转身跟赵寒烟商量办法,“可下河沟,过河再攀上去,不算太难,只要那些刀和绳子还有爪勾,稍微有些拳脚功夫的人都可以做到。”
“莫爬!”
东林忙解释道,“先前因观中几番遭贼,今春的时候紫烟道长弄了些毒棘种子,让我们撒在了河沟两岸。
而今这毒棘都长了出来,河岸两边那些断崖上攀爬的都是。
若是被那东西划破了身体轻则晕厥呕吐,重则会中毒而亡。”
其余的道士纷纷应承确实如此,就算是遭遇最轻的晕厥,在爬断崖一半的时候晕了,一样是掉下去摔死。
“你们紫烟道长还真是……思虑周全。”
赵寒烟忍不住‘佩服’叹了一声,不禁好奇这位已故的道长是有多怕被偷,竟然会想出这种‘固步自封’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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