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嫩的指腹落在青丝覆盖的位置,修剪圆润的指甲末端透着淡淡的紫……闻泽想起卫嬷嬷传回宫里的消息,说殷筝的身体是真的差,差到能活这么大都算奇迹,便问殷筝:“不舒服?”
殷筝也没客气:“托你的福。”
闻泽又回忆了一下卫嬷嬷记录的有关殷筝的日常言行,不解道:“你对别人倒是温柔包容,对我为何这么言语刻薄?”
殷筝睁开眼,认真地想了想,发自内心道:“这难道不是你自找的吗?”
闻泽确定了,所谓的宽厚温和那都是重生之人看到的假象,只有聪慧刻薄才是真正适合她的形容词。
幸好没过多久,熙春苑的下人找来,将迷路的二人带回宴厅。
但也因为他们两个的“下落不明”
,开宴时间一推再推,等两人入席,众人心里都在猜他们先前去了哪,做了些什么,明里暗里投来的目光放在任何一个寻常人身上都足以令其窒息,唯独他们两个淡定如初,磊落得叫人汗颜。
渐渐的,盯着他们看的人就少了。
熙春苑的宴厅四面无墙,只有一根又一根的柱子,让众人能一边享用初春特色的美味佳肴,一边观赏园子里的美景。
主位之上是举办这次春日宴的长公主瑞嘉,以及太子殿下闻泽,殷筝坐在左侧的席位,贺轻雀则在右侧,因着身份尊贵还坐到了右侧殷筝又做了那个恶梦。
梦里她被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压在地上,掐住了脖子。
那人披头散发,神态癫狂,不仅想要掐死她,还对着她不停念叨同一句话——“你该死你该死你该死你该死!
!”
“你该死!
!
!”
那人的样子突然就变了,变成了蒲盈盈的模样,长发也都梳了上去,露出了她临死前那张带血的脸。
殷筝虽然被掐着,但却并不觉得窒息,她静静地看着蒲盈盈,过了一会儿才抬手,抚上她的脸颊,任由鲜血沾染自己的掌心,并告诉她:“嗯,我知道。”
我知道,我该死。
因为很早很早之前,梦里那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就告诉她了。
……头皮刺痛,殷筝又一次被少年扯着头发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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