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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的血更多了。
他的手,他的眼睛都被一层血雾蒙住了。
他的嘴,他的舌头都尝到了血腥。
刀下的人手脚并用,想拼出最后一丝力气的反扑,容嫣岂会给他这个机会。
刀像下雨一下落下去,乱砍乱刺,血腥味浓得让人头发昏,他的鼻腔里充满了血气,他的脑子也浸在了血里,他要的就是血。
然后那个人就慢慢的老实了,不再妄想反抗。
然而容嫣太兴奋了,太兴奋了,因而他的动作无法停止。
他的上下牙床在格格的打颤,那绝对不是因为恐惧,如果可以,他简直想用牙将这个人撕成一片一片。
到处都是血,温热的,湿腻腻的,红色的血,敌人的血,他哥哥的血,他父亲的血,混成一片。
还有他自己的血,他觉得它们在翻腾,杀人的狂热让它们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滚烫。
他甚至觉得,从小唱戏,认识沈汉臣,离开上海,所有的事,就是为了此时此刻。
一直到石原康夫的警卫兵们冲进来,他还在一刀一刀的往那个已经不动弹的人身上插着,他就是无法停止。
破门而入的警卫们眼前呈现出一片地狱般的景象。
血腥味浓烈扑面。
一个披头散发,浑身是血的人,高高的举着滴血的长刀,跪在汪着血的睡床上往下刺,而床上那个一动不动的人体,已经被切得近乎支离破碎,切掉一半的头歪在一边,只有一层薄薄的皮勉强和躯干连接着。
整个床都是暗红色,无数块碎散的血肉飞溅得到处都是,暗红色的肉块和血渍呈放射状落在地板上,包围着那张床,仿佛那是某个邪教的祭坛。
就是这太过血腥恐怖的一幕震慑了警卫们,他们全愣了,竟然忘了开枪。
有一个刚刚吃过宵夜的日本兵哇的一声呕吐起来。
而那个拿刀的人露出雪白的牙,疯狂的笑着,他的眼睛亮得像是阿修罗。
第六章蛱蝶满天杏花白
栖川宫真彦在上海的行程排得很满。
好不容易拿下了上海,却有一大堆的善后工作要做。
他先是会晤了英法美三国驻上海大使馆的领事,和他们商讨了在日军控制下英法美三国的经济政治利益,跟着又去军部开了个作战扩大会议。
在简单的用了一点午饭后,他又匆匆赶往军区医院,代表天皇陛下慰问攻占上海时受伤的日军将士。
医院的味道向来都令栖川宫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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