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刘汉香怔了一会儿,却突兀地笑了,她惨然地一笑,说:“看来,是真的了?”
大白桃哭着说:“……真真白白!”
此时此刻,只听房顶上“咕咚”
一声,有人把手里的瓦刀摔了!
紧接着,又听领头的匠人老槐气呼呼地说:“收工,不干了!”
于是,呼啦啦的,匠人们全都从房上撤下来了。
可是,刘汉香却上前一步,抓住了刘国豆的手,颤颤地说:“爸,闺女丢了你的脸了。
我问一句,还要闺女吗?”
刘国豆泪眼模糊,紧着长叹一声,说:“要。
闺女啥时候都是我闺女。”
默默地,刘汉香眼里有了泪。
那泪含在眶里,盈盈满满地转着,却没有掉下来。
她紧抓着父亲的手,轻声说:“爸呀,断就断吧……人家要是执意不愿,就算了。
我不生气,你……也别生气。”
刘国豆的头摇得像披毛狗一样,那牙咬了再咬,恨不得立时把牙碎了!
他说:“香呀,香,这口血——老难咽哪!”
秃噜一下,刘汉香脸上挂着两行冷泪,她说:“咽了吧,爸。
你要是还要闺女,就咽了。”
就这么说着,刘国豆突然抓住了闺女的手,往众人面前一举,说:“看看这双手,要是有良心,看看这双手吧!
……”
是啊,那手已不像是姑娘的手了,那手已变了形了,那手上有血泡、有一层层的老茧,那手,如今还缠着块破布呢……那就是一天天、一年年磨损的记录!
刘汉香两眼木呆呆地扫过整个院子,那一处一处啊,都留有她的印痕……刘汉香叹了一声,艰难地说:“爸呀,别砸。
你要是砸了,那是砸你闺女的心哪!
这个家,置起来不容易。
咱既然没有做过亏心事,你就让我善始善终吧。”
返过身来,刘汉香又抓住了匠人老槐的手,说:“槐伯,坯,是我张罗着脱的。
房,是我张罗着盖的。
这也算是我在冯家这些年来的一个见证。
你老……就成全我吧。
别走,求你了。”
一时,众人都默默的,众人脸上都像是下了霜!
这是多大的打击呀!
本是喜哈哈的,突然就……刘汉香的心都要碎了,她的脸惨白惨白。
可她仍笑着对众人说:“面都下锅了,还让豆腐嫂特意磨了一盘好豆腐,还是……把豆腐吃了吧!”
阳光很好,阳光就像是发面蒸出来的热馍头,暄暄的,柔柔和和的。
抬头看去,房顶上“龙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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