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有几个方面是颇耐人寻味的,我们可以将它列举出来加以分析,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包含了绝大多数事物的本质,正常性与荒诞性共加一身的原始本质。
地我与孙小梅终于过渡到了要男婚女嫁的阶段。
这就是说我们将要到公证处领取一张包着塑料薄膜无论印刷还是纸张都不够精美的红色派司。
而有了这张纸以后我与孙小梅就可以明正言顺地性交了,即使跑到公园里干事被联防人员逮着了也不怕,因为“我们从此以后就受法律保护了”
,这一点很重要。
我已经渐渐习惯了这一切。
我甚至认为这一切并没有我以前所想象地那么坏。
我对自己说生活本来的面目就是让有些人暴富让有些人骤穷让有些人随心所欲让有些人身不由已情非所愿地活着。
我虽然属于最后者,但这也只是一个运气的问题,说不定到了以后,比如下一辈子,或者下下一辈子就能转过运来,那也难说得很。
总之我已经非常非常的本份,本份到麻木的地步,我忽然发现一切对我来说都无所谓了,什么事业或者前途,对我来说好象是多年以前的依稀听过的一个笑话,虽然隐隐的有个影儿,可又不真切,只有模模糊糊的笑容,却忽然地掉出泪来。
……而我已说过,日子过得飞快,我想依照这个速度过下去地话用不了多长时候我就到了下一辈子,那时我可能就会走运,这真叫人激动万分并且望眼欲穿。
秋天来了,我觉得这个城市的秋天比任何地方的秋天更象秋天,这只是一转眼的事,而叶子已经落了一地,斩钉截铁无情无义,跟两条腿的人没什么分别。
没完没了地下雨,本来下雨只是老天爷的副业,现在却成了它的本行。
然而所有这一切都打不消孙小梅的好心情,也压不倒她那意气丰发的好兴致。
再过几天我们就要到某部门登记去了,用孙小梅的话说,这是一件值得庆祝而且高兴的事,于是她就高兴地一天到晚咧着嘴,到最后连我的父母朋友和同事都受了感染,一个个地咧起嘴来,浑不顾他们牙齿东倒西歪异常丑陋的这个事实,最恐怖的是终于有一天我也情不自禁地咧开了嘴,并且出于惯性的作用,久久地不能合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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