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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多考虑考虑?”
温年只是摇头。
哪怕是再给她十次机会考虑,结果也都是一样的,她不会自己苟且偷生,去过逍遥日子,良心上也过意不去。
秦政不放心,另外派了一些人,跟着随行她一块出国。
待他在交代。
谢青竹垂了垂脸,压低嗓音:“你就这么走掉,程晏生要是反应过来,知道你出了国,我不敢想象他会不会直接疯掉。”
此话一出。
温年的眼球是肉眼可见的泛起雾气,雾气慢慢囤积,越囤越多,形成一股液体呛在她眼眶周围。
她压抑好情绪,冷声回复:“别跟他说。”
“可他迟早会知道的。”
谢青竹眼巴巴看着她,试图从温年的面目之间打探点什么出来。
心如刀绞,温年鼻尖的酸涩一路下涌,涌到了五脏六腑之中。
喉咙不断的在紧缩,紧缩得她呼吸都跟着难受。
喘不上气,她试探性的张嘴,唇瓣是张开了好几下,奈何声音无论如何都发不出丁点儿,像是被水泥封住了声带。
别说谢青竹不敢想象,温年也不敢。
程晏生多骄傲的男人。
可他已经无数次,为了强留住她,做出令人无法想象的妥协让步。
温年还记得,在公寓的那一晚,程晏生几乎跪在她面前,请求她的原谅。
然而温年是怎么做的?
她居高临下望着他,一一排列数落出,他曾经过往对她的种种罪行,那一刻的他,仿佛是被钉在罪恶柱子上的罪人。
这辈子,都不可能在她面前抬得起头来。
记忆回笼,温年只感觉到满满的心酸跟涩意,她的心都快碎裂了。
谢青竹说:“年年,你根本没放下程晏生,对吗?”
她说话间,眸子转开,看向了秦政。
温年紧抿住唇瓣,没开口说话。
她的沉默,就是击溃谢青竹的最后一根稻草,她一把抓住温年的胳膊,温年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一跳,满眼惊恐。
“青竹,你要做什么?”
谢青竹拉着她往前走,温年压住她的手:“我是自愿跟去国外的。”
她怕她再拽,迫不得已的说:“你别让我在旁人面前为难。”
这句话,彻底打断了谢青竹的动作,她抓着她手的五指松开,但没彻底拿走,只是压在她胳膊上,用那种失望透顶的眼神看着温年。
好久,约莫半分钟。
谢青竹才蠕动着唇瓣,说:“那你真的甘心,一辈子如此吗?”
她继而道:“我曾经认识的温年,不是这样的性格,她敢爱敢恨,不会做出让自己不甘心且后悔的事情,哪怕面前是飞蛾扑火。”
明知要引火上身,也会不顾一切的去做。
就好像她当初追逐程晏生的脚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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