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之后瞿元嘉发现程勉也跟了进来,解袍子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五郎,我要更衣了。”
程勉一个激灵,总算意识到自己完全是下意识跟来的。
他耳朵一热,不肯承认是担心瞿元嘉是否隐瞒了伤势才走了神,嘴硬道:“你换你的就是了。
难道你有什么我没有的么?”
瞿元嘉顿了顿,反而将领口紧了紧:“这叫什么话。
我说了没事,没有受伤,这样,你在书房等一等,我擦一擦土,换好衣服就来。”
若是平时,瞿元嘉这么说了,程勉绝不会生疑,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内心始终觉得极不安定,非要亲眼看到才安心。
于是他重重瞪着瞿元嘉:“你既然没伤,我怎么就看不得了?”
瞿元嘉极难得地失语了,神色随之拘束起来。
这异状让程勉益发觉得有蹊跷,上前两步,伸手去碰瞿元嘉的衣襟:“元嘉,你不要骗我……”
话音未落,他的手就被瞿元嘉牢牢握住了。
瞿元嘉的脸色有些阴沉莫辩,似是不悦:“五郎,别闹了。”
“我……!”
程勉急了,“谁、谁和你胡闹!
你要是真的被马踢到了,千万不要逞强,赶快找大夫。”
“确实没有。”
瞿元嘉叹了口气,无奈地松开手,退开一大步,“我不惯更衣时有人,这也不行么?”
话说到这个份上,程勉也不能强求。
他担忧地再三确认过瞿元嘉的脸色,确信他没有隐瞒后,只好说:“那好,我去书房等你。
反正要是有什么,你不要瞒着。”
程勉黯然低下头,也缩回了手,垂头丧气地往门外走去。
没走出两步,瞿元嘉叫住了他:“罢了,是没什么看不得的……都是旧伤,你也都见过。”
说完,他大大方方宽了衣,背过身,露出脊背,然后很快地将衣服穿了回去。
虽然只是一瞬,程勉清楚地看见了瞿元嘉的背上尽是斑驳的痕迹,分明都是积年的伤口。
他难以置信地追上前,拉住瞿元嘉的一只胳膊,将他身子拧了过来:“……是我家里人,还是安王府……?”
瞿元嘉默默看着程勉许久,才拉开他,答非所问地说:“我其实不是无缘无故对你好,但是你值得。”
这时再想起当日瞿元嘉在去翠屏宫的路上说起的往事,程勉不由十分难过:“我忘了你也得告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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