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经常会有送来急救的病人,林书平身为“负责”
的院长起带头责任的加班、“自愿”
地参加急救手术,也算是偶偶就会出现几次的事。
所以林笙对他十点还没回来的行为并不意外,甚至是有些感叹自己的运气,这刚想出办法的第一天,便赶上了这天赐的良机。
置物架上是林笙已经调好角度摆放好的手机,白色的手机被掩藏在白色的纸巾盒背后,只露出了一个泛着机械的冷色、小巧的摄像头,如果不去刻意得像是在密室逃脱中找线索的搜寻,怕是谁都不会注意到这个被藏角落的小东西。
时间丝毫不留情地转向了十点五十,距离林笙来时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林笙开始开始愈发的紧张,甚至是在这胆寒到手脚冰凉的时刻,背脊上依然染过了星点的虚汗。
还没有回来的林书平,快要买完东西回来的廖慕阳,像是两面夹击的墙不断地朝着中间站立着、无处可逃的林笙挤压。
害怕林书平来时会遭受的痛苦,担心廖慕阳回来后这个笨到不能再笨的办法不能成功,也再没有第二次可以实施的机会。
林笙是单纯但不傻,他清楚网上和现实中的暴力会经久不消,即便是想要让它随着时间而淡化,这要付出的时间也是漫长而无边的。
林笙可以默默吞下这世间所有的不公平与苦难,但他不能忍受这种不公平和苦难砸落在廖慕阳从始至终皆干净笔挺的背脊。
他的太阳绝对不能沾上一点莫须有的骂名,更何况这骂名的源头是因他而来。
所以他想出了一个最笨的办法,用最决绝直接的方式斩断林书平根源的“底气”
,让这张腐烂生疮的假面如同过街老鼠被碾碎的尸体一般彻底暴露在太阳的热度,将那被千夫所指、惶惶不安的滋味还个干净。
这是一个从小便温软单纯、在黑暗中踽踽独行十八年还未曾染上半点黑灰的男孩,第一次生出了这从未有过的恶意。
林笙的笨办法确实很笨,但也是现在唯一刺破、反击所有这所有包围壁似的指骂的最好方法,毕竟指控一个人家庭暴力最好的证据,不就是让所有人看见家暴的瞬间吗。
所以他藏好了架在隐蔽处手机,准备好了即将开启直播的界面,想好了今天来“家”
的借口,掐好了林书平看见他至少一定会破开口大骂的习惯,如同一个上了战场的军师:妙算如神。
至于这难得有了一回算计心思的“妙算如神”
,在背后是因为什么而被逼出来的,也不用再过多言述了。
林笙现在只用等,等到林书平回家发现他紧接着骂他,或者用平时那些留不下什么指向性的伤口的方式打他,而这些画面会随着直播同步地播出,如山的铁证从此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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