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看见杨易拿着一只茄子问他晚上吃油焖茄子好不好。
电影里女主角站在天台上哭着问男主角爱不爱她,邵然对他太多的欲言又止,他从来没有猜出过后半句的意思。
按照经验来说戚文晏谈过的对象没有八百也有八十,杨易的小心思他一眼就能看穿,但他一直看不透邵然。
邵然有时世故得令人心疼,有时又单纯得可爱,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被他奇异地糅杂在了一起,他似乎很了解自己的喜好,戚文晏看着女主角哭花了妆被男主角抱在怀里,想着邵然那个虚无缥缈的前男友。
真的这么像吗?连同兴趣爱好?他从没说过自己想要什么,就算是拿着自己的卡去购物买回来的大多还是给他的衣服,他的确很喜欢,但他不想做别人的替身。
替身……邵然是把他当成替身了吗?他仔细回想着与邵然相处时的点点滴滴,邵然隐瞒了很多东西,但唯独没有掩饰过自己的感情,他看向自己时的情意不似作假。
电影已经到了尾声,男女主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他在这里坐了一下午,茶几上还有邵然吃剩的半包饼干,他仍旧没有搞懂昨晚邵然打电话来的意图。
也许只想引起自己的注意?戚文晏想到这点,毕竟他们有一周没有联系,名义上他还是他的金主。
即便他们的相处模式与金主和包养一点都搭不上边。
像什么呢?戚文晏转动着手里遗留下来的手机,始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他回忆起邵然下车前看向他的目光,既深又沉,像背负了许多,又掺杂着浓浓的难过。
“我走了”
,他说了两遍,戚文晏突然捏紧了手机,打开门朝卧室里走去。
天空完全暗了下来,戚文晏打开灯,轻而易举地发现了床头柜上的卡与钥匙,在寂静的空间里,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疯狂振动了起来。
戚文晏皱起眉接起电话,“什么事?”
“戚少啊!”
王国富的背景音很嘈杂,他的声音还夹杂着莫名的恐慌,“你家那个……被带走了啊!”
“什么这个那个?你说清楚行不行?”
“就是那个啊!”
王国富嗓门更大了,轰隆隆地跟雷似的,方靳坐在吧台上看着一地狼藉,接过了他手中的手机。
“瞧你没出息的样子,话都说不清,戚少……就是邵然……是叫邵然对吧?他被徐从戎带走了。”
戚文晏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徐从戎?”
“对,老王说就是那天被邵然爆头的那个人,你也知道他是做什么的,我们没拦住。”
戚文晏还维持着听电话的动作,而那头早被对方挂断,眼前还是邵然早上起来时乱成一团的被子,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蓦地被一只大手攥紧,他站在灯光下,大脑里一片空白。
承认吧,戚文晏听见有人对自己说,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你现在害怕了。
【】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这是此刻我内心的真实写照。
晚上我从出租屋出来去了一趟vik,一是想看看彭姐,二是想把之前没结的工资结一下。
戚文晏的钱用来擦屁股都要擦个十年半载的,他肯定不会想到给我要工资。
我默默叹了一口气,富贵生活还没享受几天又变回了原来的癞蛤蟆。
当时怎么不想着顺几件衣服出来呢?想起衣柜里的衣服我就一阵肉疼,凌俊柯说恋爱会使人弱智,我觉得放我身上就是见到戚文晏就变成弱智。
我踏进vik的大门,一周没见彭姐她依然涂着最艳丽的口红,眉毛飞扬入鬓,周身的气场让人恨不得能离她三十里地。
我打了声招呼:“彭姐。”
彭姐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把我扫视了一遍,确定我跟一周前没多大出入才开了金口,“瘦了。”
想到那昏天黑地的六天影院,我打了个哈哈,“还好吧。”
“去哪里了?”
该来的还是会来,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但并不妨碍我垂死挣扎。
“去外面玩了几天。”
“好玩吗?”
“挺好玩的。”
“小然。”
彭姐犀利的目光直直看着我,我被那种眼神瞬间钉在了原地。
“戚少对你好吗?”
彭姐关切的话语无疑在我胸口上又插了一刀,三十岁以前我为自己活,肆意妄为地看了周围人一个又一个笑话,三十岁以后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人能为他活了,造化弄人反过来让周遭人看了我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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