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又在这时候下起了一些雨,雨不大,啪嗒啪嗒的拍打着愿合宫的宫檐,掉落在回廊上,雨声渐渐加大,劈里啪啦的响透整个愿合宫,这夜,岁杪说不上睡的好,安息香的味道比平日里都浓烈上几分,可她却依旧有些睡不着。
外头的雨逐渐加大,她翻来覆去的时候,听见门口传来了脚步声,沉稳有力,一声一声的像是在她此刻乱七八糟的心上又添了几分燥意,这份燥意在看见来人时,彻底的浇灭了。
男人穿着黑色的华服,衣裳前还有一块残缺的月亮,忽明忽暗,像极了如今的天,衬得他愈发的冷冽阴鸷,岁杪鼻尖的嗅到他身上带有些些的酒气,靠近了便愈发的浓。
有些奇怪,岁杪不解,开口道:“这大半夜的你怎么来了?”
“是不是还喝酒了。”
男人往前的步子顿了顿,似乎是没想到她会闻到,于是嗓音低沉开口解释道:“方才喝了几口。”
顿了顿,他在解释,“已经换了衣裳了,你怎么还闻得到。”
岁杪翘挺的鼻尖嗅了嗅,没说话。
可严翊却以为她不能接受这个味道,脚步停下,抬起袖子闻了闻,“很难闻?”
岁杪没说话,只摇了摇头,过了会儿又想他是看不见的,于是便道,“不会,怪好闻的。”
似乎是没想到她这么说,严翊两步向前,伸出手撩开纱帐,将眼前的人搂入怀中,然后埋在她的肩窝处,深深的呼吸,半晌后方才道:“岁岁,你说,三哥是不是很没用?”
岁杪只觉得心口像是被勒住了,呼吸不上来,难受的很。
第42章.岁岁平安生生不见
夜里的风比白日的大些,拍打着窗,窗纸被吹的发出响声,风沿着窗子的缝隙钻进来,将殿内的烛火吹得忽明忽暗,男人的刚毅的侧脸匿在烛火和阴影交织的地方。
岁杪感觉到肩窝处热气喷洒出来。
灼的耳畔有些微微的发痒,她忽略掉这异样的感觉,侧眸看着紧紧抱着她的男人。
耳边一直回荡着男人方才说的那句话。
眼前人不是旁人,而是心上人,是那个共情的人,那个难受了她也会跟着难受的人,终于还是抬起手,她轻轻的将他抱住,像是旧时,太后哄着她那般,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后背,声音又轻又软,“不会,三哥是邑朝最厉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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