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奶奶汤氏被这场面给惊得够呛,老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倒是老夫人稍微有些习惯了,也适应了,虽然也觉得计嬷嬷出手是重了些,可是比起当初夜温言把她二叔的手按到火盆子里,骨折到底是没有那么触目惊心。
她甚至都没有叫人去请郎中,只盯着穆氏,想看看这个亲娘对这个场面怎么看,又该如何收场。
可惜穆氏什么反应都没有,甚至在夜清眉的搀扶下坐回了椅子里。
老夫人想了想,开口劝夜连绵:“你别哭了,哭也没用,你的生母她根本就没打算管你,在她眼里,你终究什么都不是,甚至都不如她院儿里的一个奴才。
行了,起来吧,地上凉,回头再冻着了,就更是雪上加霜。
祖母这就叫人去给你请个郎中来治伤,至于骨头能不能接得上,那就全看你的造化了。
实在接不上也没办法,你要怨就去怨你的母亲和四妹妹。”
老夫人的话相当于直接把矛盾给挑到了巅峰,夜连绵恨穆氏恨得几乎要把一口牙都给咬碎了。
此刻要是能有一把刀在面前,她会毫不犹豫地捡起来扎向穆氏。
穆氏也没好到哪去,全身都在哆嗦,又气又心疼夜连绵。
再看夜连绵递过来的目光,越气心里越难受,最后实在受不了,呜呜地哭了起来。
萧氏这时候出来做了好人,她劝穆氏:“大嫂不要哭了,一家人哪有不吵闹的,我相信计嬷嬷也不会下太狠的手,咱们只要请个好大夫来,就一定能治好。”
说完,又对老夫人道,“不如我叫人拿着母亲的名贴,去宫里请太医吧!”
老夫人狠狠瞪了她一眼,“请什么太医,老身的名贴没有那么大的面子,请不动太医。
就去城里请个好郎中吧,公中账面上也没有多少银子了,你掂量着花用。”
夜连绵哇地一声大哭,她实在委屈,她觉得母亲不疼她,祖母也不疼她,在这个家里她就是个多余的。
她的命为什么这么苦?她到底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舅奶奶汤氏终于缓过来了,哆哆嗦嗦地扯起老夫人的袖子,惊恐地问:“这就是一品将军府吗?姐姐,你在京都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啊?下人都敢公然殴打主子,一品将军府是地狱吗?姐姐,要不你随我回秀山县吧!
往后若有人问起,你就实话实说,我倒是要看看天下人怎么评这个理!
真是反了天了,姐姐你怎么能嫁到这种人家来,蒋家的列祖列宗要是知道了,那得多心疼啊?你可是公爹的嫡女呀!
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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