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知府一家早已坐船回京去了,府衙里空dàngdàng的。
淑宁被母亲勒令坐着不许动,她打量着院子,觉得这个地方比旧房子要宽敞许多,花园也更大,只是她总觉得不如旧房子看着亲切。
想来如今父亲张保的知府之位,乃是正四品,并不是印象中的从四品。
张保未做满同知的三年任期,就升了两级,也算是意外之喜了,倒免了回京后面对朝中党争的麻烦。
正想着,却见长福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见到淑宁,他结结巴巴地说道:&ldo;姑……姑娘,端……端哥儿来了。
&rdo; 团聚 谁?端哥儿? 淑宁一时没反应过来,呆了一呆,才醒悟过来:端哥儿,不就是她家老哥么?淑宁当时就跳了起来,正好看到门外走进一个少年,比印象中的哥哥要高大许多,瞧他的脸,依稀仿佛就是端宁。
淑宁只觉得像在梦里一样,使劲儿地想看清楚那到底是不是他,却总觉得怎么也看不清。
对方走到她跟前,笑着说:&ldo;妹妹怎么哭了?难道看到我不高兴么?&rdo; 淑宁这才发觉自己脸上都是泪,不好意思地抹了,那泪却止都止不住地再度冒出来。
端宁拿出帕子替她擦脸,柔声道:&ldo;妹妹长高了,也长漂亮了,我方才几乎没认出来呢。
伤可好了?还疼不疼?&rdo; 为什么哥哥知道她受伤的事呢?不过淑宁没空管这个,她扬起笑脸道:&ldo;早就好了,你瞧。
&rdo;她拉起袖子给他看,多亏了陈老太医的神奇药膏,那道刀伤只剩下很浅的印子,再过一两个月就会完全看不出来了。
淑宁打量着哥哥,笑着说道:&ldo;哥哥也长高许多,我刚才还在想:这个人是谁啊?怎么说是我哥哥?&rdo;端宁笑着捏捏她的鼻子,让她产生一种错觉,仿佛重新回到来广州之前的日子。
端宁如今真是大变样了。
个子长高了,从背面看,还以为是个身材修长挺拔的青年人,没人想到他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他五官俊朗,剑眉星目,正经起来会让人觉得他英气bi人,而当他温温柔柔地笑着的时候,却又让人觉得他是个文质彬彬的书生。
兄妹两人已经将近三年未见了,彼此都十分挂念对方。
甫一见面,淑宁固然是忍不住流泪,端宁年纪大些,看着似乎没那么激动,可实际上眼角同样有银光闪烁。
只是他如今已不再是当年那个随心所yu想笑就笑想哭就哭的孩子,三年的光y让他变得内敛了许多。
佟氏得了下人报信,连忙赶到前院来,看到数年未见的儿子,就一直在颤抖,泪水一直流。
端宁正要下拜,冷不妨被母亲一把抱住,放声大哭。
端宁再也忍不住,嘴里喊着额娘,那眼泪便哗啦啦地往下流。
淑宁看得心酸,转过头去擦泪,却发现张保不知何时进来了,就站在旁边微笑地看。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对妻儿说:&ldo;好了,别都杵在这儿,叫人看了笑话,先回屋去吧。
&rdo; 佟氏这才放开儿子,用帕子抹了抹眼泪,问道:&ldo;你怎么回来了?是跟儿子一起回来的么?&rdo; 张保笑道:&ldo;今儿去迎接新任广州将军武丹大人,这小子就是跟人家船来的,当时可把我吓得不轻。
幸好将军大人并不见怪,而且还挺喜欢他。
&rdo; 端宁道:&ldo;我听说阿玛与妹妹受了伤,马上就求玛法放我来,可他老人家不答应,后来听说阿玛接了知府大印,而武丹大人也要来上任,我就上门去求他带我一程,玛法这才肯了。
&rdo; 佟氏为儿子的大胆咋舌不已,但心下也很欢喜。
虽然丈夫升了官,但也意味着要再留在广州三年了,能提早见到儿子,真是意外的惊喜。
全家人到花厅里坐下,端宁重新拜见了父母,佟氏又让他向小刘氏见礼。
小刘氏有些不安,但见到端宁礼数周全,对她又颇为恭敬,这才放下了心。
贤宁被抱出来与长兄见礼,谁知他看到母亲抱着端宁,态度亲热,就不高兴了:&ldo;你是谁?这是我额娘,不许你抢。
&rdo;众人都笑了。
淑宁对弟弟说:&ldo;这是哥哥呀,额娘也是他的额娘,你快去给他行礼,以后他就会带你出去玩。
&rdo; 贤宁歪着头打量了一下端宁,端宁也饶有兴趣地任他打量,片刻后贤宁才开口问道:&ldo;你是我哥哥?&rdo;&ldo;是呀。
&rdo;&ldo;你会带我玩儿?&rdo;&ldo;只要你乖乖听话,来,乖贤宁,快叫哥哥。
&rdo;端宁笑着逗弟弟。
贤宁一扭头,躲到淑宁身后去,又探出个脑袋来,眨了眨眼睛,叫道:&ldo;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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