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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很晚了,机关大楼的门是玻璃的,能看得见外面的漆黑。
萧过不愿意再说什么,借口背资料,一个人到外面抽烟。
边境的穹顶里闪烁着浩瀚的群星,萧过把思念藏在望向他们的目光里,脑海里都是滕错的样子。
星光渐收的时候所有的通讯设备和部署安排都做好了,萧过睡了五个小时,毕竟是年轻力壮,精神状态已经恢复了。
军队给他备了辆汽车,符合商人身份的,由他自己开,明着出境。
他在军营门口对谭燕晓敬礼,又和蔡杰和戴盛民分别握手,项山多少了解了点儿内情,站一边想上前又不敢。
“火石,我最后重复一遍,”
谭燕晓说,“你在境外的身份是去试水的翡翠商人,我的代号是海燕,是你的直接联系人。
你的任务是想办法获得烈火的消息,成为烈火的接头人,但到了境外,你们的背后就不再是市局和军队,记住一切都要见机行事。”
萧过面无表情,但声音很坚毅,他说:“明白。”
他一直表现得非常平淡,这不是生离死别,他没有要伤感的地方或者心思。
后事于他而言近乎为零,物质的都不重要,唯一就是至今还昏迷不醒的杨璇。
不过没关系,组织上会有照顾,因为如果他交代在境外,也能弄个烈士当当。
他上大学的时候离开家,和父母的联系少之又少,他伤感又清醒地意识到,他在这个时刻,只能想到那个叫小灼的人。
他发动汽车,挥了下手,在关上车窗前说了声“再见”
。
过界碑的时候他暂停了一会儿,四周没有人,萧过站在界碑边儿上抽了根烟。
晨曦即将到来,天空是由深入浅的紫。
黑夜的寻觅最终跌于无果,头顶没有喜鹊搭成的桥,也没有被风扬帆的船。
他要到滕错身边去,只能靠他自己。
他接受小灼曾经受过的训练和测试,走小灼曾经走过的路,让两个人努力的方向一致。
萧过不是闲来无事剖析自己内心的人,但他知道,这是带点儿自虐的行为,因为他想要体会滕错当时的心境。
眼前这片土地危机四伏,像未来一样不可琢磨,一个人踏上去,那是无法磨灭的孤独感。
萧过突出最后一口烟,能在白雾余飘间看到滕错这十年里踽踽独行的模样。
这不是来自萧过的弥补,而是要坚定地和那个人一起做有意义的事。
年少时的声音就在耳边,萧过掐灭烟,回去开车。
现在暗夜独行的是两个人了。
***
SUV停下的时候滕错靠着后座,偏着头像是睡觉了。
司机在前面叫了一声,他没反应,司机探了身过去推了一下,他才坐了起来。
这一路开了很久,期间没有休息,车轮下颠簸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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