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谭振学回答。
几人惋惜,尤其是方举人,他拿着谭振学的文章爱不释手,连此行目的都忘了,他们是来问谭盛礼是否参加明日文会,前两日,大学又来了人,掌柜安排其住进五楼,众所周知,五楼的读书人学问是最高的,即使有个别滥竽充数,学问也在他们之上,鲁州师承圣人,遍地读书人,江南气候宜人,更是养出大批文人墨客,许是为了恭迎他们,大学包了艘画舫,明日办文会,他们都收到了帖子,据说到时候会有两榜进士参加。
看了谭振学他们的文章,几人久久不能平静,良久,还是体型微胖的李举人先回过神来,说起明日的事儿。
他知道谭家人行事低调,不怎么主动和其他读书人来往,便是后院女眷都深居简出,极少和人打交道。
“咱们绵州少有人在文会上崭露头角,你们能去的话我们心里踏实不少。”
绵州偏僻,读书人凋零,据说每次大学办文会诗会,绵州读书人表现都在倒数,谭盛礼能去,必然能改变绵州在众读书人心里的印象。
谭振学有看到送来的帖子,只是谭盛礼不在,他做不了主,眼神询问谭振兴,父亲不在,长兄如父,谭振兴拱手,“等父亲回来问问他罢。”
方举人拿着谭振学的文章反复诵读,求知若渴,热泪盈眶,哽咽道,“振学公子,我能把这篇文章拿回房间里读吗?里边提到几位古人,我想翻翻书籍……”
“好。”
离去时,方举人步伐急躁,仓促的说了两句就拿着文章噔噔噔下了楼,其他举人笑他,“振学公子的文章虽沉博绝丽,你也犯不着这般急躁罢。”
将此事当做个笑话不曾放在心上,直到文会上进士称方举人的文章文辞精妙意境深远,传到他们手里,内容让他们恍惚想起谭振学的那篇文章,几人神色都有些微妙,得亏今日谭家人没来,要不然谭振学看到这篇文章不知做何感想。
文会人多,不多时方举人的文章就传开,清音幽韵妙笔生花,少有读书人能将文章写得细腻又不失大气,得知方举人是绵州乡试扬名?”
方举人堂堂正正的问出这话来。
几人沉吟不答,方举人拱手,眉间全然没有得进士夸奖后的喜色,“方某确想扬名,不是为自己,而是想为咱绵州读书人扬名。”
他抬头,看向岿然屹立于楼前的石碑,声音微哽,“希望有天,绵州人进京能住进高楼。”
读书人总说以才学论高低,殊不知才学是以州府来论的,江南和鲁州才子多,到京后备受瞩目,他们群而结党,瞧不起其他州府的读书人,往年就算了,如今绵州有帝师后人,德才兼备,绵州读书人的地位应该崇高些了。
他脸上露出向往之色,其他人不吭声了,他们人里,有来过京城的人,太懂方举人话里的含义了,不是想住高处满足自己的虚荣,而是想让自己在其他人面前不显得那般自卑,蒋举人叹气,“可你也不该……”
谭家人低调,忧学不忧名,方举人这种做法恕他不能苟同,“谭老爷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如果和他道明原委,他会考虑的。”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