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君澈要不是手脚无力,可能会找何铭展打一架。
此刻,他只能回击道:“你才复杂,你才伪装,明明就是你肤浅。”
何铭展点头,并不否认:“没错,是我肤浅。
我这人就喜欢简单纯粹,太过饱满的灵魂,太过有故事的人,不适合我。”
何铭展看着梁君澈,很认真道:“我不是空口白牙说他有病,好歹我也学了几年心理学。
他的情况,应该叫做‘讨好型人格’。”
听到这个熟悉的词汇,梁君澈神情一变:“这是什么?怎么产生的?能治疗吗?”
何铭展姜太公钓鱼:“想知道?收拾一下,跟我去吃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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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西巷的早晨总是热热闹闹,骑三轮的小贩载着蔬菜,担篓子的大叔挑着瓜果,更多的则是临街而开的早餐店,葱油香,肉包味布满整条小巷。
何铭展和梁君澈坐在巷子和巷子的拐角处。
聪明的老板打通了两面墙壁,占领了两处巷道。
“来,你们的两碗馄饨,两个糖油饼,两个炸糕,一碗炒肝,一碗鸡蛋汤,一笼包子,是不是上齐了?”
老板娘托着大盘,对大客户特别热情,主要是因为大客户实在好看,吸引了不少白领来他家尝试。
何铭展没搭理梁君澈,就着炒肝,啃起肉包,十分接地气。
等到何铭展一碗下肚,看着仍然一动未动的梁君澈:“哎,所以我说,跟苟玳这种人谈恋爱就是麻烦。”
梁君澈没接话,整个人像是一潭死水。
已经半饱的何铭展慢悠悠啃着糖油饼:“苟玳这种人,做朋友很好,做生意伙伴更棒,但是做情人,真的不合适,你要不就放弃吧。”
梁君澈瞬间发指眦裂,何铭展为了避免被怒火波及,很快继续道:“不是他不好,而是他太好了。”
梁君澈的怒气一下散尽,只剩满满无力感:“我不行的,我没有办法放弃他。”
梁君澈感觉整张脸都在发酸,眼睛,鼻子,喉咙,酸得被针戳一下,就能腐蚀掉整条巷道。
从当初年少不知事的好感,到后知后觉的情窦初开,苟玳早已在他心底开花结果。
他的心脏被捆绑得密密匝匝,每一根血管都连着那朵花,他对花不止是青春的渴求、冲动的爱慕,他早已和花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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