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所说不错。
学中师傅一早教导,妻妾之别差天同地。
夫妻之间讲究门当户对,既要互敬互爱、约束私情,又要彼此迁就配合、共谋家族兴旺大业。
娘子是郎主可并肩的兄弟,可依傍的手足,可交托的伙伴。
妾侍却截然两样,越兴说穿了,妾侍不过是猫儿狗儿,供人一乐而已。
此乐可以起于柔情,起于美色,起于曲乐,然落脚处皆为情趣。
妾侍不论出尽百宝,只要能令郎主忘却现实苦闷烦忧,耽溺于细琐小事,必可独得宠爱。
因此,妻与妾,一个落在实处,一个飘在半空,断断混淆不得。
倘若以为人妻房的心态做妾,言行逾矩,便如同光着脚走悬崖,艺高人胆大如则天皇后者,或能绝处逢生翻出天地,寻常女郎,便是拿性命前途做玩笑了。
杜若暗道这个杨玉来路必不寻常,一面蹙着眉思忖起来:成败在此一举,今日若是落选,杜家又从何处寻得转机?
只是王府规矩森严,今日又有惠妃与咸宜驾临,必定守卫严密,走出去容易,想要巧遇亲王,又该从何处着手?
“妹妹年纪还小,样貌天真可喜,又嘴甜心活,即便遇见什么人什么事,见招拆招就是。
大不了,哭你总会吧?”
“姐姐尽教我刁钻古怪的坏招数。”
“大方也好,刁钻也好,招数不在老,有用就行。”
杨玉低着头,纤细白皙的手指拨动腰间浅碧色绸绳系住的玉佩,声音清越动听。
“譬如这几句话,倘若是方才那个王家娘子说与妹妹听,妹妹自然弃之如敝屣,不肯听从。
可是从我嘴里说出来,妹妹便觉得有三四分道理,可是?”
杜若一时不明白她的用意,迟疑道,“难道姐姐是诓我?”
杨玉叹道,“我是告诉你,世人都是睁眼的瞎子,即便我讲的是胡话昏话,就为了这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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