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古怪的称呼让他感觉不妙:“对不起,‘耀桑’不是我的名字,我叫王耀。”
“抱歉,是我弄错了,耀先生。”
马修笑着说。
王耀再一次纠正:“我姓王。
威廉姆斯先生这么早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马修笑着说:“我是来找阿尔的,您大概也发现了,我们是兄弟,这在上海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王耀不想让这个丑闻威胁到阿尔,他说:“我已经知道了,我对朋友的家务事不感兴趣。”
“但是对我来说这很重要,”
马修说,“和您一样,我也不认为这是羞耻,我更在意的是我有一个双胞胎哥哥,而他却不怎么想承认我这个兄弟。”
王耀讨厌马修话里指责阿尔的意味:“我相信阿尔有他的道理,他如何处理家庭问题我都无权指责。
当然,您的想法也同样无可指责。”
马修笑道:“您是个通情达理的人,王先生。
我想让您知道:我确实很想修复和阿尔之间的关系,我珍惜家人。
如果方便的话,希望您能向阿尔转达我的想法,您尽可以告诉他我的原话。”
“如果真想恢复手足之情,您应该更有诚意一些,为什么不亲自和他谈呢?”
王耀想起远在天边的港仔,“让中间人传话是最不明智的,只会让误解更深。”
马修的表情有些伤感:“我曾试过跟阿尔谈,但他态度很不好。
上次在瓦尔加斯先生的画展上我已经表达了我的意思,可惜阿尔对我的态度就像对待一条狗。
不过也不能怪他,发现自己还有个见不得人的亲兄弟,谁也不会高兴,更何况他当时的关注点在别的地方。”
马修最后一句话说得意味深长。
王耀却没听懂马修的暗示,他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什么地方?”
马修说:“他当时正在欣赏一幅绝妙的作品,一幅以您为模特的画。”
王耀一时没反应过来,既而大惊失色:“我……我那幅画?”
他替费里西安诺当模特的时候可从没想过那幅画会展出来,会让他认识的人看见。
“是的,真是幅好画,”
马修慢条丝理地说,“阿尔把它买下来了。”
王耀惊叫道:“那种画怎么能买?”
“咦?那幅画有什么不妥吗?”
马修假装无辜地说,“据我看那是一幅很棒的上海风情画,灰色的上海,站在江边的中国人——我本来以为那是想象图,但看到您我才知道那幅画是有模特的。”
王耀顿时松了一口气:“哦,那幅呀!”
马修单纯地笑了:“不过我猜阿尔之所以买下那幅画是因为另一幅被人抢先了,那另一幅画更棒,就是您躺在江滩的泥里那幅,那是真正的杰作。
我一直很好奇,您是真的躺在泥地里给瓦尔加斯先生画的吗?还是瓦尔加斯先生发挥了想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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