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猫喵了声,竟也不怕他,反往他身边凑。
常恒也蹲下来,低头去打量那猫。
一人一猫对视时,扶桑忽笑言道:“阿碧,你和它长得好像啊!”
常恒抬眼,有些不解地看向扶桑。
——冬至大节,便是淆阴这样的边壤,家家户户也都竭尽所能地置办饮食、欢聚一堂。
是以他们这一路行来,街巷间皆是寂寥空落,唯见万家灯火绵延。
而天色渐沉,边境的傍晚独有一种苍凉,让人心头涌起悲哀——
扶桑只觉这一瞬在被无限地拉长着,他仍能听见风扑簌簌拍打头顶灯笼的响,仍能闻到邻家院落里传来的酒饭香,但这些于他而言,是如此地不相干。
他两只脚还陷在半月前的血海尸山里,半身都仿若被沉冻于莽莽冰原下。
可他的心,却还是不合时宜地,轻轻地悸动了。
常恒生得一双杏眼,此时茫茫然抬眼,别有种清纯的气质,但他的脸部轮廓又生得很是凌厉,薄唇削鼻,俊得料峭,自阑珊的光下看,教扶桑心头滋生出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扶桑盯着他的脸,许久没再说话。
常恒便也一直直视向他。
被遗忘的小猫左瞄右瞅,犹豫着探爪,见无人理会,又不甘地喵了声。
而回应它的,唯有剧烈摇摆着的大红灯笼。
第39章好事近
泰平四年,即昭彰覆国前三年,大祭司扶桑上罪己表,自请革职幽闭。
次年二月,戍边将军祝子梧回都,继续统率禁军。
暮春,花事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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