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望陵沉默地看着他,良久,才讽笑了一声:“你真以为,只要把定州这些人送回北方,朝廷就能遵守承诺,让余家在漓江安稳的做诸侯?”
“铁甲军只跟翟谡回去了两千人,余下的,在漓江是什么意思,你真的不知道?”
余望陵说的情绪也激动起来,“接替军务,震慑的是漓江李氏,还是一起震慑你我,你很该有些意识才对!
如今李氏被打压,说好听点,漓江金盏阁一家独大,说难听点,余家已经是没用了又值得忌惮的狗。
朝廷要杀你,找到理由连日子都不用挑。”
“那你说如何?!”
他这话逼的余断江也激动起来:“不论如何,只要他们北上,再有什么人下来都转圜的余地,若是余家今夜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闹将起来,有什么好。”
余望陵听到这里就冷笑:“您倒是盘算的周全,也不知道余少淼和魏建是不是遂你心愿,真的等着这些人都走了,才在漓江闹事。”
余断江闻言,眉头微皱:“少淼?你怎么又提他?”
余断江此时好像才是真的明白了余望陵到底在这里闹些什么,说话语气也缓了下来:“……我早就想问了,你之所以不按照我们此前与朝廷商量的行事,执着于要用你那一石三鸟之计,非要在这个时候就把关家拉下水,是不是只为了和少淼争一时意气。”
余断江说了这么句话,就好像把自己也说服了似的,恍然大悟道:“所以你非要在今夜发难,你到底是为了保住金盏阁,还只是为了借朝廷之力绞杀他?”
余望陵猝不及防被余断江下了这么一个判断,先是惊愣,复而又觉得可笑起来:“……他如今就是一个藏头露尾的鼠辈,我同他争什么?”
“那要问你自己。”
余断江自说了这句话,仿佛就拿捏住了余望陵一般:“望陵,我也要说你一句。
当初,只是因着你的伤,余家实在需要一个在前台掌事的人,这才把他推了上来。
除此之外,余家什么事情,不是紧着你的意见的。
如今他‘死’也‘死’了,就算在漓江在做些事,不过孤身一人,有两三个拥簇,你何必如此把他当作心腹大患,非要杀之而后快呢?”
余望陵被余断江这番抢白简直无语到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说的好像先前余望陵进金盏阁来杀人,将计就计把人迷晕送到朱正面前讨好的人不是他一样。
有的时候余望陵也是真的很看不懂他这个父亲,凉薄起来仿佛什么事都可以拿来做交易,讲究起人情来又假仁假义得出类拔萃,卑鄙还是正直只依当时的立场,实在是个人物。
余望陵不欲再与余断江争执下去了,也不知是不是连日来操劳的缘故,他现下头疼的紧,只想尽快把眼下这些事全解决了,才好安下心。
只是不等他主动先做什么,主殿门口又有弟子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余望陵瞧他脸上的神色,感觉就不大好,果然等那人一开口,竟真的是大事。
“禀报阁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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