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棋急说“圣人怎能如此放纵官家?就算是圣人有心纵容官家,前朝的臣属和台谏,能让官家这么胡闹吗?您如今不劝着官家,台谏只会转头来弹劾您,说您惧怕触怒官家而不敢言,是有失德行。”
秋白苦笑“台谏有心弹劾,便让他们弹劾罢。
他们这样日日等着纠着别人的错失不放,等我的错处等了数年,如今算是找着机会了。”
蔺棋颔首“圣人不愿上谏,不如抱病。
若官家意欲纳陶三姑娘,圣人因此气恼卧病,官家亦必然要收敛几分。
圣人,您最明白官家,他并非是见色起意的人,他最看重的是性情,陶三姑娘并不是性情多好的人,官家为何纳她,难道您不明白吗!”
秋白偏首,叹息说“就是因为我懂得,因此才不愿上谏。
官家有愧于故去的陶娘子,追封两代后仍然自感愧疚。
如今官家纳陶三姑娘,是存了想补偿陶家,补偿陶娘子的心意,我们便要阻拦官家这份心意吗?”
蔺棋回说“圣人,官家想补偿陶家有千万个法子,陶家的儿郎如今在朝为官,都是因陶娘子之故受官家提拔,陶家的女眷个个受了诰命,官家可真是心善慈悲,陶娘子有罪,有罪当罚,便因她为官家生女而死便可以受如此厚遇?国朝多少嫔御因难产而亡,当朝的官家哪个如此愧疚了?”
秋白喝止“住口!”
蔺棋叩首“奴自知失言,亦可以领圣人责罚。
官家心慈,陶家如此加恩已然足够了,所谓德不配位,必有灾殃,圣人,您怎能纵官家如此加恩!”
此刻香缘忽地入内,施礼禀说“圣人,二哥儿忽然病倒,请您速过去瞧瞧。”
蔺棋闻言立刻道“陶三姑娘果真不宜为官家嫔御,将一入禁中便克病了二哥儿,还不去禀官家!
就说二哥儿被陶三姑娘克病,请官家送陶三姑娘出宫去!”
秋白制止“蔺尚宫,你既为福宁殿尚宫,便该知晓谨言慎行的道理!
二哥儿病了,是因为冬日严寒,二哥儿体弱的缘故,却和陶三姑娘有甚么干系?”
蔺棋望向身后跟着自己的内人“还不快去!
圣人慈悲,生怕连累他人才如此替陶三姑娘开脱。
然而真相如此,奴不得不直言告知官家,请官家立做决断!”
秋白闻言,缄默的跟着内人们出去瞧二哥儿。
她至侧殿时,太医下拜说“请圣人恕罪,臣等无能,皇子体弱染风寒至今未愈,还渐有加重之势。”
秋白望向烧的通红的二哥,心疼道“怎会如此?二哥的风寒不是已然转好了吗?怎会突然病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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