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靖安也生气,但最终只是冷笑一声,阴鸷地盯着的陆榕片刻,便转身上楼去了。
陆榕带着攻击性的精神触角在楚西诀出手的瞬间收了回来。
他不欠任何人的,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他。
陆榕看了看楚西诀,道:“走吧。”
下午发泄那一通,早已让他心情平静下来,说起来,他对所谓的母爱早已无所求,只是想到上辈子的自己,便觉得不值,又想到了自己对西法尔不辞而别,答应他的事情却又食言,一时间心绪难平,才会如此,而他本身却是一个感情并不那么丰富的人,哪怕知道他有可能是陆战天的私生子,也不觉得怎样。
父亲对他而言,也已经是个模糊的词语,他的父亲是个乞丐还是个将军,对他而言没有任何差别。
陆家坐落在一处军区小区,虽然外面围了不少记者,但他们都被门口带枪的士兵们给拦在外面,不得进入,陆家的私家车开出去的瞬间,闪光灯接连而起,记者们你争我抢地大声问道——“请问赵舒兰说的是真是假?”
“陆榕是陆将军婚内出轨的证据吗?”
“云巅股票大跌,该如何救场?”
“贝伦矿星的争夺马上要降下帷幕,云董认为私生子一事会对这次竞选结果产生怎样的影响?”
“……”
车子突然拔高,进入空道当中,将记者们无情甩在后面。
这辆车子里面宽敞,云之梵和陆榕面对面坐着,楚西诀坐在陆榕旁边,三人都没有说话。
到了基因检测中心,那边也一样被记者围住,其中还不乏云家和陆家的忠实支持者,他们守在这里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车子绕了个远路,从后门进入。
基因检测中心的工作人员早已接到消息做好准备,见到云之梵,便上前和他说道:“陆将军半个小时前已经到了,现在只需要陆榕的头发和指甲就可以。”
陆榕已经拔掉了几根头发,交给那个穿白大褂的医生,看着他小心翼翼地装进透明袋子里面,才冷眼问道:“多久出结果?”
医生说:“半个小时。”
私生子这是漫长的半个小时,陆榕没心情和任何人说话,他也不知道楚西诀为什么会来凑这个热闹,但是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并不怎么好——他想的却并非自己身份的事情,而是刚才蠢到极致地竟是在楚西诀怀中哭泣,竟然还体力不支地晕了过去,这让陆榕简直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
天哪,他可不是柔弱的向导,他曾经是一个哨兵,还是西法尔亲手教出来的格斗高手!
也不知道楚西诀会如何看待自己,保不准还以为自己是故意在对他投怀送抱。
真是糟心透了,但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会做出这种丢脸的事情。
别看陆榕表面上淡定无比,实际上内心慌得一批,祈祷着楚西诀千万别再提起这件事情。
就让往事随风而去吧!
不知过了多久,检测房间里面传出一声怒吼——“你们的检测结果一定有问题,我不信,再重新测一遍!”
那是陆战天的声音。
坐在对面的云之梵猛然站了起来,他眼眶有些发红,身子似乎晃了一下,但很快便又让人看不出任何差池来。
云之梵眼神复杂地看着陆榕,陆榕也抬头平静地看着他。
结果不言而喻。
门被打开了,全程监督检测的陆战天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大步流星地来到陆榕面前,那双眼眸里面俱是属于森林之王被人挑衅的狠戾怒气。
甚至那只白虎也在旁边压低声音嘶吼。
然而陆榕并不害怕这样的眼神。
他曾经经历过的,远比这要多得多。
陆榕也站了起来,他感受到了陆战天躁动的精神领域,但他丝毫没有帮他安抚的想法。
陆榕率先说道:“你可以不认可这个结果,我也没想过要多一位父亲,你们一家人,依然是你们一家人,我不会打扰你们的生活,我甚至希望你们不要关注到我。”
“……”
陆战天的话被噎在嗓子眼儿,同时,他有些愤怒地想,妈的,这些明明该是老子说出口的话,被你抢先了算什么玩意儿?“够了,陆战天。”
云之梵走过来,将陆战天往后拉扯了几步,面色平静地看着他,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存在精子库的精子并未丢失,排除这种可能。
我看了陆榕的资料,今年十七岁,十八年前你有一次夜不归宿,醒来后也不记得做了什么……基因检测不可能有误,你和他是父子的可能,高达百分之百,你是他的父亲,这点逃不了。”
陆战天重重一拳砸在了墙上,墙体被砸得凹陷了一大块,周围宛若蜘蛛网似的纹裂开来,他骂了句脏话,看着破了皮渗出血的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不会让那个疯女人得逞,妈的,我没睡过那疯女人,我有没有睡过别人难不成我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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