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绥张了张嘴:“朕……”
“不过我是无所谓的,我本来也没指望你能靠得住。”
郑嘉禾转身走到窗边,拉开帐帘,室内顿时亮堂起来,“当初我被陛下软禁到椒房殿,过得日子还不如你现在呢,我起码不短你吃穿用度,让人好好伺候你。
你劝我知足,那你怎么不知足?”
郑嘉禾自问自答下去:“因为你也知道我靠不住。
我被解禁那天,从椒房殿出来,看到久违的晴空,那时候我就发誓再也不相信任何一个人,只有自己掌控权力,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陛下,你的儿子,我的养子,也是靠不住的。”
杨绥心头一跳:“你什么意思?钺儿你也觉得靠不住?那你……你……”
他细细品着郑嘉禾的话,勃然大怒:“你想一直把控朝政,而不是只做皇后、太后?!
牝鸡司晨,成何体统!
你这样下去,我大魏江山危矣!”
“这样就有亡国之危了?”
郑嘉禾觉得好笑,她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杨绥,“陛下利用我一介女流,坐稳太子之位时,不觉得要亡国;残害手足,诬陷忠良时,也不觉得要亡国;想要废后,颠倒嫡庶时,仍不觉得要亡国。
如今我只说我要把控朝政,你就觉得要亡国了……那就亡了吧。
大魏立国三百余年,气数该尽了。”
“你!”
杨绥被她气得说不出话,他端起床头案上的杯盏,朝她砸了过去。
啪得一声。
郑嘉禾睁开眼睛。
眼前珠帘晃动,杨昪坐在榻边,刚把一只杯子放到案上。
听见动静,他转过头,看向郑嘉禾:“吵到你了?我不小心碰到了……”
郑嘉禾没说话,她一臂撑着矮榻,坐起身来,觉得头还有些发懵。
那会儿她靠在杨昪肩上哭,后来累了困了,就歪在榻上小憩,没想到睡着了。
“我睡了多久?”
郑嘉禾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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