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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夫子听了说如此,也面露同情,又笑道:“好了,这人生在世,福祸相依。
我看你们两个倒是可算天作之合,早年的日子都不算顺遂,可这凑了一处就好得很了。
如今你也不是从前那般闷葫芦似的一个了。
那丫头我看着是个天真淳朴的,这样的性子也难得,你们遇着了,却真是缘分。
既如此,便把她兄长的名字写上,再写个家乡籍贯也罢了。”
正说这话,管家来报,“夫子,苗爷来了。”
这鲁夫子不喜欢家人称自己老爷,只让唤夫子,寻常只有夫子夫人才偶或唤他一声老爷。
听了管家这话,鲁夫子皱了皱眉头:“这老砍头的这会子怎么会有空,不用剁骨头烧肉去吗?你叫他先等会子,我这儿有正事儿……”
他话未完,就听外头一声笑道:“我可以等得,这熏肠儿可等不得,你若不吃,我便先吃了,只一会儿你别后悔……”
说着话,进来了俩人,一个一身青灰缎面夹棉袍子的老爷子,身后跟着个极高大的汉子,这老爷子整个一精巴干瘦,那汉子笆斗大的脑袋上嵌着对绿豆也似的眼睛,这会儿这汉子手里提着一个两尺多高的糊泥篮子,里头还冒着点点烟气。
鲁夫子还没开口,就见眼前人影一晃,灵素已经给那老爷子行上礼了:“见过师父,见过大师兄。”
这下连老爷子同鲁夫子都愣在了那里。
俩人一块儿开口,鲁夫子道:“丫头,这是你师父?”
苗老爷子道:“丫头,你怎么在这儿?”
灵素一气儿答了不费劲:“这是我年前拜的师父,还没通过考试大概也只能算半个……师父,我同我相公来给夫子同师娘拜年的。”
方伯丰听灵素直接喊了师娘,一愣,就看夫子夫人正笑模样儿地看着灵素,便又去看鲁夫子,鲁夫子也看他一眼,一瞪眼睛,那意思大概是说:“我也不知道!”
苗老爷子那儿笑起来了:“嗬!
这徒子徒孙们不都是破五后才来么,你们怎么这么会挑日子?不错不错,你有孝心,年礼师父我已经收到了。
不过咱们把话先说明白了,若是考校的时候过不了,那就算送再多的礼,也没用!
知道不?”
灵素点点头,不在乎道:“成,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您要乐意,现在考我也成。”
苗老爷子笑了:“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口气还挺大,你给我说说,你都会什么了?”
灵素道:“您给我的那几本书我已经都背下来了。
刀工我也练了,菜色点心我也捡着能做的做了几样儿……”
苗十八一愣:“你都背下来了?”
灵素点点头:“是呀。”
苗十八还没来得及开口,那壮汉忽然来一句:“造酱三熟。”
灵素便接着道:“熟水调面作饼,熟面作黄,将饼蒸过用草罨,熟水浸盐,盐用滚水煎。”
壮汉又道:“陈糟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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