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纯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治国无方,我来当这个亡国之君。”
甚至没有等到那个蒙古人被押到他的身前,便去了。
梁子君以为叶轻会把那个蒙古人给杀了,可叶轻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只是抱起李纯佑,在跪下的众臣中纵身一跃,走了。
再后来,梁子君便不知了,她只看见大片的血从口中喷出。
果然女子登基会遭天谴么?她还没登基,只是在祭天罢了,立时亡君又亡国?这是梁子君最后的想法。
————————等到梁子君再醒的时候已然是夜里,黄药师正抵着她的背疗伤。
梁子君睁开眼,正好看见蓝色的帐子上竟然有个洞,想着在来的路上,黄药师说西夏这地方穷的很,许是无什么好的客栈。
看来果真是这样的。
“我可以转个身么?”
于是梁子君被转个身面对着另外一面的帐子,黄药师依旧在她的背后。
“……药师!”
梁子君无奈了,这转与没转有什么区别?!
黄药师道:“还有半个时辰便好了。”
“我伤得重么?”
“不重。”
“吐了两次血还不重?”
“后面那次只是气极攻心。”
“我终是不如那妖孽,他在你手上屡屡逃脱,我却被一个裘千仞都没躲过。”
“我若是偷袭下狠手,只怕那老妖怪下辈子都活得比蓉儿长。”
“这是在哪里?”
“克夷门城内的客栈。”
克夷门是中兴府外要隘,李纯佑不在了,叶轻走了,他们的确是没有理由再留在中兴府。
只是梁子君想到李纯佑之死,心里终是郁结。
黄药师冷笑道:“李安全将那蒙古人杀了,撕了降表,此时应是在准备登基了。”
哪怕是一个将亡之男的王位总还是有人稀罕的,李纯佑接了降表便是不想这千古的骂名给了梁子君,可有人宁愿背这个骂名也要坐上那把金椅。
当然,梁子君宁愿相信李安全这般确实只因西夏社稷,但是到了这个时候为了什么原也没什么要紧的。
“若非你,今日我指不准便死了。”
“我在那里,怎会让你死了!”
梁子君沉默了许久,后调侃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这个父王福薄,又这苦寒之地呆得腻了,便索性一膝盖下去,把他那仅剩的一点福气给折了,他这一死,你正好带着我远走高飞。”
黄药师听了却是大笑,道:“这般也可说的。”
这半个时辰让梁子君觉得有三个时辰那么久,等到黄药师的手掌终于放下的时候,梁子君回头紧紧的抱住了他,眼泪流了下来。
“以后我们再也不要来西夏国。”
以后恐怕也没有西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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