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没听过这段故事,瞳孔微微一震。
老太太缓缓喘了几口粗气,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来周家后,一直觉得欠周家的,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要,但是孩子你错了,说到底,是周家欠云家才对,我们欠云家一条命和一个莫大的殊荣,没有你爷爷就不会有周家的今天。
这种事,平寿可能理解不了,他媳妇更不用提,但是,但是我必须记得,因为你爷爷当初救下的,是我的爱人,也是我后半辈子的命。”
“当初你奶奶无法接受你爷爷的死,不肯接受我的帮助,一个人将你父亲拉扯长大,我一直愧疚不安,眼下......也是我自私,想在死前,能够平了我这么多年的愧疚,好平平静静地走......小汐,我说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不用觉得欠周家什么,这些都是周家应该做的。
我知道你不想和周家有什么瓜葛,所以找人替你独立建了户口,办好了护照,替你申请了国外最好的艺术大学,录取通知书就在遗嘱后面。
等我走了以后,你就带着它去国外,好好读书,长成一个有用的人,我也算,了了一桩心愿。”
“至于公司股份,我没有留给你,一是知道你不想再与周家有什么瓜葛,二是正白......以后可能会用的上,我得替他打算好。”
云汐握着老太太老态尽显的手,沉默地跪坐在床边良久,直到双腿都麻木得失去直觉,她才缓缓点了点头,把额头轻轻抵到老太太的手背上,低声说:“好,奶奶......我会按您说的做。”
反正她在这里,也没有什么需要留下的理由了。
老太太笑了笑,欣慰地合上了沉重的眼皮。
至此,了无牵挂。
一周后,老人带着微笑离去。
周家举家悲泣,云汐被挡在一群人外面,隔着重重人群遥遥看向这世界上最后给她爱意和温暖的老人。
这是她第二次见证亲人的死亡,没有第一次那么触目惊心,但却好像比第一次还要难过。
她胸口喉咙都闷得厉害,眼眶憋得发红,眼睛里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血丝,却一滴眼泪都掉不下来。
周家人在第一时间联系了周正白,却是另一个人接到的通知。
几个小时后,出现在众人视野的是程泽而不是周正白,程泽说,周正白被要求全封闭训练,将手机托给自己保管,得到消息后他第一时间试图去联系周正白,但对方现在被困在大山里进行求生训练,收不到任何信号和消息,他只好留人在X市,嘱咐能联系到周正白后第一时间将消息告诉对方,而他则率先赶了过来。
云汐站在人群中,像是没什么反应。
丧礼过后,周平寿按照之前得到的老太太的嘱托,遵照老太太遗嘱上的要求,将所有东西都留给了云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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