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晟说他也没办法,他没有活路走。
穆阳说人人要是都这样给自己开脱,还要警察干嘛。
警察有用吗?曹晟冷笑,我姐怎么死的?
——你姐不想看到你今天这个样子。
曹晟放声大笑:她不想也得想,我已经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了,不如问问她爹,为什么这么狠心抛下一家人跑路。
穆阳顿了顿:想想你妈。
他神色柔软了须臾,你妈还惦记你。
“没有了,”
曹晟笑着从泥水中爬起来,一把甩开穆阳的手:“她死了。
上个月的事儿。”
世界忽然安静了。
穆阳下手真狠,一拳砸下去,曹晟的左耳开始汩汩地流血。
周鸣鞘远远看着,隐约瞧见那耳朵像木耳似的柔软,像风中的一片纸,摇摇欲坠地抖着。
这可得缝个几十针,搞不好还要留下耳疾,但曹晟根本不在乎。
穆阳打这一拳的时候,似乎说了句你谁也对不起,所以他才愣了一瞬,没有躲开。
曹晟擦了一把脸上的血。
但只过了两三秒,他发现下巴又黏糊糊的,知道约莫是鼻梁破了,血一时止不住。
他说:“夜里走的,不知道走得安不安静。”
曹晟笑,“她死了我才发现,大小腿全萎缩了,像把衣服拧干时卷在一起,那些药一点用也没有。
他们卖我假药。”
曹晟说。
穆阳沉默不语,站在暴雨之中。
他的微长的头发都贴在脖子上,洗刷出一片冷白色的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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