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这么几个小丫头里,你独挑中了芙蓉调教,原来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池玉放下了心,知道晚香不会害自己,这会儿晚香把这里面的内情都说出来,显然在做出嫁前的准备,拐着弯儿告诉自己,这位易妈妈是可以拉拢的。
晚香又是一笑,道:“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偏就在伺候姨娘的人中,有一个能信得过的?不过是在姨娘入府之前,奴婢心中已有了打算,暗暗观察,觉着芙蓉这丫头性子还算正,这才在易妈妈面前提了提,也是芙蓉的脾性投了易妈妈的胃口,这才促成了一桩好事。”
池玉听得目瞪口呆,道:“我只当你是好的,原来竟也打算得这般长远,如此,你嫁出去给人做后母,我也放了心了,旁人哪个晓得,看你面相厚道,骨子里竟是个只有教旁人吃亏的性儿。”
晚香嗔了一眼,道:“姨娘说到哪里去了,奴婢不过是在府里待得久了,懂一点自保之道罢了。
姨娘与三小姐素来交好,闲时也不妨多往舂秀园走走,便是见不着三小姐,与易妈妈多说话话也是好的,奴婢即使走了,但凭着这一点香火情,一些小事,易妈妈能帮的,必不会袖手,姨娘千万记着。”
先前还拐着说,这一回却是明着说了。
池玉眼圈儿一红,心中感激,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只伸手紧紧握住了晚香,隔了一会儿,才稳住心绪,又道:“水荷是大少奶奶那边的我已知道,迟春应当也是,那木樨和月秀两个,还有那两个婆子,背后的人又是谁?”
晚香道:“姨娘想差了,迟春这丫头素来心思活络,初入府时,许多丫头都拜了干娘,独她没有,不是不想拜,而是要挑个最有权势的妈妈才拜,那李妈妈虽是大少奶奶的奶娘,但哪里及得上夫人身边的几个陪房,这会儿突然就拜了李妈妈做干娘,这里面有些蹊跷,依我看,只怕是她早已经有了靠山,拜在李妈妈门下,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
只看今日这手段,那佛陀灯的事情不过是一桩意外,可却有人便利用这意外,立时便想出了如此毒招,想借机诬姨娘与三少爷不清白,毁姨娘的清誉,端是狠毒无比。
有这般手段的,又岂是一般人。
奴婢现在想来,都不寒而栗,亏得迟春没沉住气,尚未来得及将这污言传到外头去,也亏得姨娘您当机立断,立时便处置了迟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只是也不知是哪个下的手,您若清白有污,于大少爷面上也没什么光彩,夫辱妻损,想来应当不是大少奶奶的意思。
姨娘您日后千万要小心,这内院中人心叵测,有道是知人知面难知心,您与人往来,要多加提防,不论是同辈儿的,还是长辈儿的,便是那位常往来的李姨娘,您也不可全抛一片心,当有所提防。”
池玉听她说得有理,不禁点点头,这话半点不错,大少奶奶再厉害,不过是个小辈儿,在这内院中,她的奶娘还算不得最体面的妈妈,以迟春的心思,未见得就看得起李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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