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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耽误了一会,等荼罗抱着司子濯到家门口时已经凌晨两点多了。
人类倒没有完全丧失意识,从电梯出来就紧紧抓着它胸口衬衫的布料,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这,这是哪儿?”
司子濯记得,这不是他家。
花店没有电梯。
荼罗淡淡道:“这是我家。”
说罢便弯腰将他放在地上,随后从地垫下面摸出一把铜色钥匙,开锁。
“什、什么。”
你家?司子濯现在脑子一片混乱。
他踉踉跄跄地试图直起身,却还是一个不小心,狼狈地摔倒在了大理石地板上。
而且,正正好摔在荼罗脚边。
他摸索着伸出手,就能碰到对方的鞋尖。
那是一双橡胶材质的运动鞋。
“哎……”
隐约间,司子濯似听到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楼道门口的感应灯明明灭灭。
再度陷入黑暗之际,男人俯身抱起了他。
“你朋友说你没带花店钥匙,很晚了,今晚在我家睡?”
司子濯下意识摸了摸口袋,果然没找到钥匙。
他分明记得自己带了的。
哦。
他想起来了,这一切都是平阳华的计划。
平阳华在英国学艺术设计留学归来,是一位性观念开放的“先锋彩虹人士”
。
照他的话来说,“,爱就是做出来的。”
司子濯以前并不能接受一夜情。
后来被平阳华洗脑次数多了,渐渐变得好像没那么抗拒。
他也不想做一辈子处男。
内心深处,司子濯知道自己是想要的。
尤其是这个人还是陀正豪。
当了一辈子循规蹈矩的盲人,司子濯第一次想试着大胆、任性,放纵一回。
他不想让青年觉得自己是一个无趣的人。
当然不仅是为了对方,也为了自己。
曼陀罗的芬芳花香,甜美如蜜,诱人无比。
外面下起了雨,雨水汩汩地冲刷着新世界,敲打着玻璃窗户,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
在这夜的驱使下,不知是谁先吻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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