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传来短促的笑声,那种她熟悉的韦杨的窃笑,“好,你给我倒吧。”
“喝什么?”
“你倒什么我喝什么。”
程恒的手本来伸到黄酒的雕花坛子附近,心中别样念头升起,她不打算让韦杨晚上还工作了,她从冰箱里拿了汽水和薄荷,十分认真的做了一杯Mojito。
她刚刚认识韦杨的时候,是在一个艺术沙龙。
那时候她正在做一个大理石雕塑,做的很困难,心情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也差的要死。
要不是沙龙主人是很好的朋友还力邀,她根本就不想去。
朋友说你来散散心嘛,好好一个大美女逼出社交恐惧症怎么办。
于是她去了。
在那里遇到韦杨。
程恒这人工作的样子和出现在社交场合的样子完全不符。
她天生高挑漂亮,眼睛大的叫别人羡慕,笑起来弯弯的像桃花眼,不笑自带端庄优雅,化个晚装就自然变成那种生人勿进气场凌人高高在上的女王样子。
再一介绍,说是个雕塑家。
一种做体力活成天拿着锥子凿子的刻板印象浮上心头,出于猎奇而与她搭讪的有,出于敬而远之走远的也有。
她想别人也没想错,她工作的时候经常白T恤牛仔背带裤,扎个马尾辫就行。
渐渐的她开始觉得自己在社交场合和工作室不是一个人,这样的不同和疏离让她很不快乐,然后反感社交。
结果那天遇到韦杨,她光顾着和韦杨聊天。
韦杨仿佛有让她自然放松的能力。
那时主人介绍,说这是韦杨。
她说韦杨?写了那个什么什么和什么什么的韦杨吗?韦杨说对,就是我。
她听见她说话音调不高不低,温柔平和,没什么情绪起伏,既不显得拒人千里,也不显得过于亲密。
她仔细看看韦杨,她自己穿着OL套装——有点儿像个翘班赶来的精英白领——而韦杨很自然的穿了没特征的灰衬衣和蓝色牛仔裤。
她甚至觉得自己穿得过于正经仿佛是来拜访,而这个沙龙的主讲分明是这个着装轻松的不像话的当红作家。
“你好,我是韦杨。”
然后她向自己伸出了手,手上带着黑色的细小佛珠。
后来韦杨问她,为什么要穿那种衣服?“好像刚刚从陆家嘴那种地方的某家公司下班一样。”
“忘了,大概是觉得烦躁,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情随便穿了一件吧。”
韦杨立刻说,“你现在可是不能破摔,你可是要摔出一个样子来哦!”
她那时候已经在做装置艺术了。
闻言她笑着锤韦杨,“我是知道你文章里那些又长又抖机灵的句子怎么来的了!
你说你写那些句子,又长,读的又累又着急,为了看到后来你铺的梗,还得忍着读下去。
最后总是遇到你这种俏皮话!
讨厌!
你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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