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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初跳下楼的时候,看来摔得还不够疼。
何绍礼得打从心里佩服江子燕,一个人无论失忆前后,字迹不同、饮食习惯不同、偏偏内核性格如此统一,喜欢挑别人和自己的脊梁骨的刺激。
到底是什么样的母亲,会问也不问,直接就断定自己的孩子是哑巴?他自认还算大度,但江子燕有时候真让人轻易恼火。
何绍礼语调冷下来:“先回家。”
“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有心这么说。”
江子燕薄唇紧抿,知道是误会后立刻低头认错。
这些年她在外独自生活,无人可依,做事小心又谨慎。
何智尧是她的软肋,她自然爱把事情往最坏的方向思考,说话便点像斗气。
但无论如何,刚才那问确实诛心,何绍礼总归也是何智尧的亲生父亲,不可能害了孩子。”
是我不好,不该怎么问你。
“江子燕在一惊一吓的松弛后又感到怀中的孩子在下滑,这孩子真的太沉了,她几乎又要抱不住。
何绍礼接到江子燕恳求的目光,终于上前从她颤抖的手臂中把何智尧抱过来。
江子燕略微僵住,感觉到小小的孩子彻底离开自己时,胸口又略微发涩。
她把发抖的双手藏在背后,斟酌说:“智尧无论有什么样的问题,我不会离开。
他是我的……”
“他也是我儿子。”
何绍礼抱稳了何智尧,再用剩下的手提起两个行李,略微不耐烦地截断她,“子燕姐,胖子不仅是你儿子,也是我的亲生骨肉——只是我没想到,子燕姐你居然能生出这么一个傻儿子。”
江子燕自觉过分,原本还想挤出个笑容让道歉显得更有分量,却料不到后面这句,再假装不了镇定。
所有的记忆,至今停留在被迫迎接这孩子的诞生时,偏偏以往做过的荒唐事又不可能勾销,又带了几分尴尬和羞恼。
“对不起,邵礼。”
她再轻声说,索性不发一言,跟上何绍礼。
位于32层的公寓是大平层,出乎意料地宽敞。
江子燕在电梯间终于从他手里抢回一个大型行李,此刻跟着何绍礼走进来,眼睛再因为装潢略微闪了闪。
高级公寓,天花板总是极高,装修以银色和白色为主。
客厅的墙上挂着几幅大型现代摄影,江子燕只认出一个RickardPrince作品,旁边的建筑摄影好像是俯瞰克菲勒中心,极富冲击力。
房间中间的沙发很长,茶几铺得剔透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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