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们左右是何家的人,声音压低点,对方应当听不到。
烛火一熄,屋子里顿时暗了下来。
褚楼刚才没感觉,这会儿盖着薄被缩在里侧,突然觉得不大自在。
他好久没和人同床了,这么小的床,两人肩膀难免挨挨碰碰,呼吸都清晰可闻,实在怪异。
他下意识嗅了嗅,就闻到了一股说不出的香气。
有点像蔷薇,又夹着点薄荷的冰凉。
虽然屋里还有些闷热,但他闻着这股凉气,不知不觉迷糊了。
秦凤池却一直睁着眼睛,难以入眠。
他右手还有伤,便枕着左边胳膊,定定看着头顶的床帐。
不过半炷香的功夫,旁边就传来了轻软和缓的呼吸声。
他不由在心底吐槽,常听人说憨人憨福,傻子从来不会走困,看来这话是真的。
距离上一次离褚楼这么近,好像还是在天津府的时候。
秦凤池回忆了一下,自己那会儿偷看褚楼,到底在想什么?他琢磨半天,转过身面向褚楼。
这人在有限的空间里,仍然能够睡得四仰八叉,一只手还放在耳朵旁边,就跟那小娃娃没什么两样。
他又伸手去戳了一下对方的脸,唤来对方一声哼唧。
“……”
就这?秦凤池感到不可思议,半坐起来看着熟睡的人。
要是换成是他,别说碰到他,不对,身边几米有人他根本不可能睡着。
他以为上次是褚楼喝了药的缘故,所以睡得沉……原来是天生缺根筋?优等生秦凤池怀着这种感慨,直到真正睡着,都还在为褚楼感到忧虑。
其实吧,褚楼睡得也没他想得那么好。
一开始他睡得挺香的,但不知怎的,他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走在路上,突然掉进一个虫洞,被一群虫子淹没啊!
那些虫子在他身上到处爬到处咬,痒得他恨不得去死!
“呜……”
秦凤池被一阵极小的哼声惊醒。
他起身看向里侧,只见褚楼的单衣几乎全部敞开,衬裤也从裤脚捋到了膝盖。
对方紧闭着双眼,在床上蹭来蹭去,两手胡乱在身上又挠又抓。
“楼哥儿?”
他眉头紧皱,俯身过去,拍了拍人,“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褚楼这才迷糊睁眼,软绵绵地哭丧道:“……好痒……”
他又痒又困,浑身简直痒到钻心,挠也挠不到点上,好像越抓越痒。
要是你割他一道口子,他眉毛都不一定会动,但是痒,真得好汉也扛不住。
褚楼一醒过来,痒得更加剧烈,简直要哭了。
他翻身直接扑进秦凤池怀里,崩溃地使劲蹭:“我背上好像有虫子……你快给我看看,痒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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