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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多病从来没见过王义钏,虽然他老子在朝中当官,但方则仕住在京城,方多病一直住在方家,十八岁后浪迹江湖连家都少回,他和他老子都不大熟,更不用说兵部尚书。
王义钏生得什么模样他都不知道,王义钏的女儿生得什么模样他自然更不知道。
突然要和这样一位公主成婚,万一这公主芳龄三十,身高八尺,腰如巨桶,纵然是貌若天仙他也消受不了。
于是打从进宫之后,他就打定主意要溜。
他被送入景德殿,这是专程给皇帝谕旨待见,却一时无暇召见的官员暂住的地方,与宫城尚有一墙之隔。
住在这儿的人都是皇上点了名要见的,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见,大家互相都客客气气,不熟的装熟,熟的自然更熟到人我难分、人我莫辨的境地了。
方多病全身被点了二十八处穴道,一身武功半点施展不出来,在景德殿这人来人往的地方,方则仕也不好再让侍卫跟着他,简略说了几句就走了,言下之意自是要他乖乖听话,皇城重地,不得胡闹,否则为父将有严惩云云。
方多病听话了半日,但见时辰已至深夜,如何还忍耐得住,当下悄悄翻开窗户,摸入后院去也。
这里离皇帝和公主尚有老远,他若能从这里出去,说不准还能在方则仕发现之前逃离京城,而他逃走之后他老子是否会被皇帝降罪,他自是半点懒得想。
二更时分,景德殿这等微妙之处,人人行事谨慎,战战兢兢,自然从来无人敢在半夜翻窗而出。
方多病武功虽然被禁,身手依然轻盈,自殿中出去,一路无声无息。
月色清明,映照庭院中影影绰绰,他屏住呼吸,正在思考后门究竟在何处。
咿呀一声轻响,是不远处木桥上传来细微的声响,方多病往地上一伏,趴在花丛之中,无声无息向木桥那边望去。
一个不知什么颜色的身影正在过桥,庭院木桥的花廊上爬满了藤萝,里头光线暗淡,他只依稀瞧出里头有个人,却看不出是个什么样的人,说不定是景德殿巡夜的侍卫。
方多病耐心地屏住呼吸,纹丝不动地伏在花丛中,依稀已和花木凝为一体。
咿呀……咿呀……咿呀……木桥上微乎其微的声响慢慢传来,那“侍卫”
在里头走了半天却始终没从桥上出来。
方多病等了许久,终于觉得奇怪,凝神听了许久,似乎那木桥之中并无呼吸之声。
他慢慢地从花丛中起来,有一种莫名的气氛让他觉得应当去木桥中瞧上一眼,庭院中花木甚盛,夜风沁凉……他突然觉得有些太凉了——这时候他已经走到了桥头——
方多病瞪大眼睛看着那木桥。
木桥中并没有人。
花廊中悬了一条绳索,绳索上有个圈,圈里挂着件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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