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能看得轻细小的血管的眼皮眨了下,眼神软了一瞬,突然又故意伪装自己,赌气般说:“没谁。”
说完头转向另一侧,留下个发丝柔软的背影。
对他固有的印象在作祟,在宋酌眼里,湛寻就像是个受了委屈但是忍着不说的人。
她轻轻关上车门,准备从另一侧上车,无意间看见温采思还站在原地,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方向,见她忽然转头,又挥了挥手,才朝地铁站走去。
她从右侧上车,湛寻又趁她上车时把头别向左边。
唉……他这是受了委屈在强忍着啊。
宋酌坐近了点,放柔了语气,像是小时候在逗他说话那样,轻轻的、像草莓味儿的冰棒甜度适中,“到底是怎么了?谁打你了?你和我说,我去帮你教训他们。”
此时的宋酌关心则乱,完全忘记聂爷爷所说的,让她离湛寻远点。
她左腿关节折起,向着他侧坐着,前倾上半身。
能看到他浓密墨黑的眼睫毛在微微颤动,这都委屈地要哭了?她像小时候的他那样,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表示想和他说话,希望能让他开口。
可空气里还是静默一片,只能听到他乖巧有频率的呼吸声。
前面的司机小李看不过去,心想谁欺负谁啊,刚刚我都没敢和少爷同车坐着。
也怪自己今天见鬼了,连着接送他。
刚才他本来要去接宋酌回家的,接到了湛寻的电话,说他也在唐月街,要他去接他,他的心真是拔凉拔凉的,尤其是见到湛寻身上带伤,阴骘的模样,简直要冻僵了。
所以他干脆到车外解解冻,省得被冰冻窒息而厥过去。
此时,他见宋酌不停地烦这位乖张的小少爷,心肝都替她颤了几颤,亏她还在不停地问,没见人都歪靠着想睡觉了嘛。
于是,小李好心地出声提醒:“宋酌小姐,通常都是咱们家少爷收拾别的混混,”
他说得湛寻仿佛在替天行道一样,“没谁敢欺负他的,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湛寻闻言,眉毛皱出一道凌峰。
可小李还浑然不觉,在前面说着:“你别看他眼睛边有条小血痕,别人指不定满脸都是淤青呢。”
怎么样?少爷,我夸你夸得好吧,把你夸得贼威风。
宋酌慢慢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认真打量湛寻右手指骨上的伤。
而湛寻,牙槽紧合,眼尾掷出寒光,就差把小李给踹出去了。
小李还夸得劲了,又接着说:“手指上的伤,那都是揍别人揍的,宋酌小姐你没打过架,这些自然都不知道,所以啊,少爷那是教训别人来着,别人哪里动得了他呀,你就别担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在宋酌面前揭湛寻老底,小李,你没了。
“李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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