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西餐,通常是两个人一张长桌,你在这头,我在那头,各吃各的,就算想说句话,还得想想适不适合,该不该说。
可中餐就不一样了,一群人,围着个大火锅,你往里抓把香菜,我往里丢盘羊ròu,他往里倒几片肥牛,虽然味道上不一定胜得过西餐,但气氛绝对是有了。
如果再配两瓶二锅头,那就算是有天大的仇恨,也都不太会去计较了。
就像现在,隔着热气腾腾的鸳鸯锅,我就觉得沈公子看上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柔和得多。
在这样的气氛带动之下,我很脑残地给沈公子夹了筷牛百叶。
&ldo;我不吃内脏。
&rdo;他很平静地拒绝了。
你不吃我吃,我把牛百叶又夹回了我碗里。
过一会儿,羊ròu熟了,我又给他夹了筷羊ròu。
他说:&ldo;我不吃羊ròu。
&rdo;还真挑剔,我嘟了嘟嘴,又把羊ròu给夹了回来。
又过了一会儿,肥牛熟了,还没等我伸筷子,他说:&ldo;你别管我了,自己吃吧。
&rdo;那一刻,我真的是怒了。
喵了个咪的,你要是不想吃,你刚才就说啊,等现在坐下开始吃了,你才一动不动的,嫌这个不好吃,那个不要吃,就算我点面子,啃几片生菜叶子会shi吗?&ldo;行!
&rdo;我说,&ldo;你别吃了,我吃!
&rdo;然后,在服务生惊讶的目光里,我一个人英勇地吃完了整个鸳鸯锅,还顺便喝了三两二锅头。
再然后,就好像所有小白文里的二缺女主角一样,我醉了。
但是,请不要激动,和那些二缺女主角不同的是,我不怕喝醉。
因为我喝醉了,比我不喝醉还清醒,不撒酒疯,不说胡话,腰板笔直,连普通话都比平时标准。
我妈生前老说我,你要是有喝醉时候一半懂事,我就真省心了,可惜现在我想让她省心都找不到机会了。
回去的路上,我坐在副驾驶位上,目视前方,一言不发。
车里放着不知名的音乐,沈林奇专心开着车,也没有开口。
外头灯影浮动,映在车窗上,恍恍惚惚,叫人看不真切。
然后,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我家到了吧,沈林奇停下车,俯身替我解安全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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