隶属于军部的暗哨部队会故意毁去身上的纹身,为的是抹消能被敌方辨认出身份的所有证明,而被总统特赦的犯人则可以保留自己的序号不被损毁,却仅仅只是一种精神上的补偿。
“我知道你无罪,感谢你为王国所做出的牺牲。”
这句话就是瑞克腰上完好序号的全部意义,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评判的标准永远永远都不会被局限在单纯地对与错上。
“上任总统赦免了我,”
男人简单的解释了一句,“就像NO.75号那样,我是被国家认定无罪的人。”
当初的案件在事发后就被官方立即封存,那间办公室里发生的一切都成了尘封的秘密,晏菀青注视着这个在炼狱岛度过整个青春的男人,突然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背负着不属于自己的罪名,为了长远的利益牺牲自己,怀抱着信念度过被摧毁的一生,说白了,特赦就是这种虚无缥缈却又铭心刻骨的东西。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蠢,”
棕发哨兵耸了耸肩,“可你既然跟75号是一路,那么就能够理解我。”
说完,他站了身径直都到了窗边,用手指将深紫色窗帘拨开了一个缝隙,窗外飞逝的景物被浓厚的夜色所掩盖,就像是他那埋葬在孤岛上的人生。
“我忠于这个国家,无关于总统和贵族,只是单纯地、执着的,忠诚于这片土地而已。”
“很多人都问过我,为什么当初不趁机逃跑?为什么不去当一个随心所欲的叛军,一边痛骂着这腐朽的世界和自己所遭遇的不公,一边将所有不如自己的人踩在脚下再去制造更多的不公?”
“这样自由又光明的人生,光是想想,我就恶心的想吐。”
说到这里,他转过身,脸上首次露出了旁人绝不会认错的浓重嫌恶。
“说起来,晏少尉,你觉得我们这些人,到底算什么呢?”
“我们的先祖诞生于荒野女巫的实验室,可后代却分散在整个大陆,我们在不同的国家繁衍生息,认识不同的人,拥有不同的情感和信仰,为不同的理由而战……就是这样截然不同的我们,难道因为祖先同样来自于黑街,就会无条件的凝聚在一起,互相认同?”
他一边说一边向女孩走来,并不高大的身材却散发出了不容忽视的魄力,那眼角眉间被染上的,是某种在岁月中沉淀的东西,令人看不分明。
“晏少尉,你的父母死于血色苍穹之手,我问你,你会因为同为向导这件事,就与那个刽子手握手言和吗?”
“我不会,”
晏菀青语气肯定的说道,像是在说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我在父母的坟前发过誓,一定会亲手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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