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沈钧安一愣,连忙提醒道:“江临可是卓北王世子,而且这门亲事是皇帝亲口答应的。
你师父虽然厉害,但也帮不了你干这种事啊!”
沈钧安被他说的失笑了一声,道:“师父觉得我是真疯了吗?”
陈伯玉斜眼瞥着他,想:我看你和疯了也没什么区别。
然后他又是叹气又是摇头道:“所以说,你师父这辈子独来独往,潇洒又快活,绝不会为了个女人困扰。
只可惜啊,我教了你经史谋略,却没教过你修无情道,最后竟栽到一个女人手里,可悲啊,可叹啊!”
而沈钧安倾吐完堆积在心里很久的话,整个人似乎都轻松不少。
他将酒杯斟满递过去,道:“师父放心吧,她马上就要去卓北,无论我怎么放不下,迟早也是要放下的,未来我们都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有交集,无论我有什么执念,这一切都
不会改变。”
陈伯玉咂摸了口酒,又道:“罢了罢了,以前我总觉得,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活得太无欲无求,跟个古井无波的高僧似的。
没想到你竟因为一个女子有了执念,也许这对你并不是坏事。”
虽然,好像也算不得什么好事。
他摇晃着脑袋,煞有介事地道:“一切皆有因果,一切皆是命数,至于你和她是缘是孽,师父也不插手了,看你自己的造化。”
沈钧安看着他,觉得师父现在更像个神神叨叨的和尚。
这时,孟勤兰派了嬷嬷来喊他们用膳,陈伯玉站起来道:“走吧,无论如何饭总是要吃的。”
沈钧安点头站起来,脚步踉跄了下撞到了桌脚,他却仍是那副无知无觉的模样,直愣愣往前走。
陈伯玉在他背后重重叹了口气,恨恨想着:这个小妮子真是害人不浅!
此时,许念坐在家中打了个喷嚏,然后继续面无表情,看着坐了满屋子的亲戚。
这次是老族长出面,说崔家难得出个世子妃,此等喜事,需得宴请族人给二姑娘庆贺才是。
孟娴之实在不好拒绝,便摆了这么一桌酒席,酒桌上觥筹交错,亲戚们喜笑颜开,阿谀奉承不断。
可这场酒席主人的许念却一直冷着脸坐那儿,一副赶紧喝完走人的冷淡模样。
老族长看得在心里直骂,表面上却笑眯眯地举杯道:“青丫头这次可真是给我们渝州崔氏长了脸,以后崔家的女儿们都能受此荫庇,嫁入更好的人家,可真是光耀门楣啊!”
孟娴之生怕她又让老族长下不来台,连忙朝许念使了个眼色。
于是许念笑了下,也举起杯道:“叔公谬赞了,此前我累了崔家女儿们的名声,这次又长了她们的脸,这不是两相抵消了吗。”
老族长知道她是拿以前教训她的话来揶揄自己,但仍是挂着慈祥的笑容和她碰杯,假装什么都没听懂。
谁让人家争气做了世子妃呢,世子把她当个宝,自己这个崔氏族长,为了族人的利益,也只能忍辱负重,打落牙往肚子里吞!
他满脸悲壮地喝完一杯酒,才终于说起了正事,“不过你是家中的老二,你都要成亲了,怎么嫣丫头还没个动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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